“辰辰……”
远处高楼大厦的灯牌忽明忽灭,led灯带上遍布了小光点,这些光点从最初的原点开始爬行,最终和所有光点汇聚到他们该到达的终点,然后全部消失不见。
一滴水珠从玻璃窗上滚落,在灰尘中一路留下痕迹,从原本的灰蒙蒙的路径破开一点缺口,打开被刻意遗忘的过往,透过时空隧道看向自己千疮百孔的内心。
未知的街角正在放歌:
“等到乌鸦说情话铁树开了花
你说你会跟着我回家
无法自拔深陷你的童话
反反复复爱意里挣扎
……”
江辰眼中狠狠一热,袭击心脏的剧痛开始蔓延全身,远超头顶的刺痛如针扎一样密密麻麻袭来,那感觉快要让他窒息。
他用力甩开手腕上抓着自己的大手。
伸手扯下头顶包着的纱布,白色的纱布中心印着猩红的血迹,被他一把甩到地上。
一滴滴血迹从少年光洁的额头流下,鲜红的血迹在冷白的皮肤上就像盛放在月光里的红玫瑰,妖艳惊人。
江辰语气冰冷,一字一句从嘴里蹦出心底隐藏最深的决意:
“不许,再跟着我。”
豪宅
夜色如墨,身后的人最终没有跟上来。
江辰一个人打车去的医院,挂的急诊科。
主治医生说他头上被划伤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才导致血流不止,在医院缝个针开点药,住院几天就能好。
先止血,然后缝针。等处理完一切事宜,江辰就躺床上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正好撞进一双灼灼桃花眼里,带着欣喜的神色看着他。
“你醒了,辰辰,头还疼吗,感觉怎么样?”蒋逸风在床前唤他。
“蒋逸风,你怎么来了?”江辰揉了揉额头,爬起身道。
蒋逸风摇高床头,给他垫了一个软枕,声音带着关怀:“我能不来嘛,出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还把不把我当兄弟了?”
江辰抱歉笑了:“对不起啊,事发突然。”
蒋逸风穿着一身印花港风衬衫,搭配棕色垂感长裤下是一双比例完美的大长腿,轻奢的牌子verser低调尽显品味,左耳上的银色方块耳钉闪烁着光芒,将他放荡不羁的气质显露的淋漓尽致。
江辰起身要去厕所简单洗漱,蒋逸风要帮忙被拒绝了,笑着说又不是半身不遂不至于。
被拒绝后的蒋逸风就在床边坐下,开始给江辰削苹果,转头向江辰打了声招呼:“先吃个苹果垫垫饥,早饭老万在买的路上了一会就到,等你收拾完刚好能吃个热的。”
知道江辰不爱吃苹果核,特意用尖刀挖掉,削好了用矿泉水洗干净,等江辰出来后递给他。
江辰出来后接过苹果道了句谢谢,重新坐上|床,咬了一口,发现苹果核中间是个爱心形状的空洞,有些诧异:“你这苹果削的还挺别致。”
吃完半个江辰就吃不下了,将苹果放床边柜子上,随着他的动作,白色的病号服领口微微打开,顺着纤细柔韧的锁骨,蒋逸风刚刚好就能看到他雪白胸膛上的一点红梅,往下是形状流畅的人鱼线一览无余。
喉咙溢上一丝痒意,口干舌燥的他拿起桌上刚刚洗苹果的矿泉水一饮而尽,随着吞咽整张脸慢慢涨上红色。
江辰觉得头还有些痛,又重新躺在了床上,转头却看见蒋逸风红透的脸,奇怪道:“你怎么了?很热吗?”
蒋逸风差点噎住,连耳根都有些红了,咳嗽道:“是有点,这医院空调没啥效果。”
江辰顺口问道:“你那天不是急着回家吗,你爷爷肯放你出来了?”
蒋逸风爷爷是上世纪有名的金融大腕,对蒋逸风管的特别严,而蒋逸风完全没长成老爷子期待中根正苗红的样子,相反叛逆不羁,什么都爱玩唯独不爱从商,非要做模特,瞒着一家人去报了艺校,和家里人关系僵了四年,在国外到处跑秀场,硬是不依靠家里关系在国外闯出了一番名堂。
最近好不容易回国,因此被家里人看的老紧了,老爷子生怕孙子一个不注意又跑去国外,就没逼着他继承家里的事业,只是要求他必须每日汇报行踪。
“哪肯让他随便出来,今天是家族聚会,少爷是爬窗偷溜出来的,一听你生病了,他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我不放心这不跟过来了。”
老万从外面提着一大袋各式各样的早饭走了进来,走的急的他喘着粗气:“可跑死我了。”
蒋逸风没好气道:“老万,你话怎么这么密,放下东西赶紧走。”
老万却不怕他,以前他是跟在蒋老爷子身边的保镖,还替他挡过子弹,从小看着蒋逸风长大,相当于半个亲叔叔了都,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江辰就见过他,彼此之间也算熟悉。他笑了笑,放下早饭,“得,说不了一点。早饭给你放这了,小江记得趁热吃。”
“谢谢叔。”江辰点头礼貌道谢。
“不客气,看看人家小江,多有礼貌。”老万留下一句称赞的话,就走了。
等他走后,两人吃完早饭。江辰打开了电视,随意看看。
一条新闻播报却引入眼帘:
【我市某娱乐公司时任总裁黄某因非法经营、非法拘禁、聚众组织淫|乱等多条罪名,目前已被公安机关于凌晨逮捕,其旗下多家子公司因被举报涉嫌财务造假、阴阳合同等多项问题已被纷纷关停整顿,公安机关现有奖征集相关线索,请知情人士积极提供。】
蒋逸风舔了舔犬齿,向江辰抱不平:“我本来已经掌握好他的相关证据了,就等收集完毕然后让这老毕登牢底坐穿,谁知道昨天郁氏集团突然横插一脚,愣是先我一步给这姓黄的人渣给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