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好像的確沒去過。
顧林風想了想,到底對他狠不下心來,敷衍道:「皇嬸現在禁足,孤就算去了也見不到,至於演武場,我這副身子就不去那邊給御馬司和內務府添麻煩了。」
「這怎麼能是添麻煩呢?養那些人又不是讓他們沒事幹吃閒飯的,再者皇兄近來不是身子好了很多嗎?也來試一試嘛。」
「嗯。」顧林風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顧林清還想再多說幾句,就被顧林風打斷了:「孤還要趕著去向皇祖母辭行,下午就得出發,再耽誤怕是會誤了時辰。」
「好吧。」顧林清不情不願的,又囑咐了幾句讓顧林風回來後一定要去找他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好不容易嘰嘰喳喳的人走了,耳邊也清淨了許多,顧林風低頭見小七還跪在地上,手上還一絲不苟的捧著那所謂的「陛下親手抄的佛經」。
「起來吧。」顧林風吩咐。
「謝殿下。」小七站了起來,低著頭,此時好像不管認罪還是求罰都不太合適,他那一向不會拐彎的腦袋難得清楚了一回,沒多話說什麼請殿下責罰。
顧林風接著向前走,直到福寧殿的門前。
守門的依舊是上次的小安,他這次十分機靈,遠遠地就看見了顧林風,小跑著迎了過來。
宮裡就是這樣,主子可以不認識你,但你必須認識主子,上次李成海那一腳威力巨大,讓他現在看見顧林風的臉就不自禁的肚子抽筋似的疼。
顧林風早已忘了上次的事情,只覺得這小太監太殷勤了些,迎人都迎的這麼遠,走的時候莫不是得來個十里相送吧。
小安帶顧林風到正殿門前的時候,早有人稟報了太子過來的消息,李成海也等在殿前,見到顧林風笑眯眯的,親自掀開了帘子請顧林風進去。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顧林風老老實實的行禮。
太后卻不甚贊同的樣子,佯作生氣道:「上次來的時候不是說了?見祖母不用這麼多禮數,你這孩子,這不是生分了嗎?」
顧林風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禮不可廢,孫兒看見您就想侍奉在側,行禮完全是下意識的,祖母別生氣。」
他說著頓了一下,低聲道:「畢竟父王母妃不在,孫兒最親近的長輩也就是您了。」
太后只當他是想他父親顧桓了,提起兒子來,也難免傷感了些,倒不計較行禮不行禮的事情了。
祖孫傷傷感感的敘話半天顧林風才說明自己的來意:「孫兒打算下午去大昭寺,來跟您辭行,這一個月恐怕不能來祖母身邊盡孝了。」
太后一愣:「怎麼這麼急?」
「本來也該去了,又趕上多事之秋,孫兒想著還不如去大昭寺陪陪神佛,祭拜一下父王母妃,早去幾天也好。」
他這樣說倒讓太后想起一樁事來。
「風兒,秋日晏上的事情跟你有關係嗎?」
太后說的是馮少康中毒、皇后被禁足這件事,顧林風臉色不變,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委屈:「祖母明鑑,這事跟孫兒真的半分關係都沒有,我,我怎麼會害馮二寶和皇嬸呢?」
他裝的一副委屈的臉色,不等太后說話就又剖白心跡:「這事兒外人看著跟孫兒有關孫兒也理解,畢竟皇嬸失勢唯一的受益人是我,可此事當真跟孫兒沒有半分關係,未免有人過來打擾孫兒才將去大昭寺的時間提前了的。」
且不說太后在不在意是他做的,就算真是他做的,太后也只有拍手叫好的份,哪裡會為了這個責罰他,此時聽他委委屈屈的,也動了惻隱之心:「祖母沒有責罵你的意思,即便真是你做的,在祖母這裡也只有支持你的份,問這個是怕你手腳不乾淨給人家拿住了把柄,既不是你做的也就算了。」
「祖母是要跟你說另一件事。」
太后揮了揮手,福寧殿的宮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太后、李成海和顧林風。
太后低聲說道:「昨天晚上勤政殿有些動靜,說是皇帝不舒服,哀家過去的時候皇帝卻是服了藥剛歇下,哀家覺得這事兒不對,鬧的這麼大最後卻只說是風寒,這事兒本身就有蹊蹺。」
『「剛剛你去見皇帝,皇帝的氣色怎麼樣?」
顧林風頗為意外,仍不動聲色:「孫兒並沒有見到皇叔,胡離已說皇叔剛歇下,孫兒想著只是辭行,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沒進去,原來皇叔真的生大病了嗎?」
太后看了眼李成海,也是很意外的樣子:「皇帝沒見你?」
顧林風點了點頭。
太后只覺得隱隱有事要發生,覺得到處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半晌,才吩咐道:「你現在去大昭寺也好,好好養一養身子。」
顧林風點頭,他本來過來就是想問太后上次說要同去的事情,現在看來太后也沒心思跟他去了,便識相的閉上了嘴。
又說了幾句話,察覺到太后越來越心不在焉,顧林風便找了個藉口出來了。
外面陽光正好,連正午都還沒到,想來回去用個膳再去大昭寺也來得及。
顧林風晃晃悠悠的,也不叫轎子,趁著微風,慢慢往回走。
第42章
顧林風的車架並不張揚,甚至於還不如一般的皇親國戚排場大,他只帶了一些近身伺候的人,至於暗處有多少人守著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