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敢爱敢恨,相信凭借自己的魅力,最终能够使心悦的对象更爱她们多一些。
可这样的果敢,恰好是沈清棠所不具备的。
“我优柔寡断,秉性多疑。我需要许许多多的安全感,并且没有能力给予对方相当的能量,这样是不公平的。”
沈清棠轻声说道,回望迎向顾南乔越发困惑的目光,瞬间莞尔一笑:“没有人能彻底救赎另外一个身处泥涝的人,能救赎自己的只能是自己。”
顾南乔张了张嘴,有些难以辩解的感觉。
她想说夫妻就该互相理解包容,接纳对方全部的阴暗面,也应该挽救对方,带给对方欢笑和明亮。
但她触及到沈清棠的目光,却由衷地说不出话。
那双眼睛清亮透彻,似是汪了薄薄的清泉,眼底是小小的泪窝。
这一刻,顾南乔深知她无法感同身受。
她只好把发生在国内的事情合盘托出:“江清晏提前回国了,疯一般地找你,最后调出了航班信息,找到了我这里。”
沈清棠怔住,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明明想好了一切,但她还是有些惧怕江清晏。
担心他在见到她的那一瞬,就开始对她冷言冷语。
“他见或者不见你,不是由我们决定的。”
顾南乔相当严肃地告诫她:“傅斯年是江清晏的发小。可在这二十几年间,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左右江清晏的决定。”
“那让他来吧。”
沈清棠低着头,轻声说道。
顾南乔有些没听清楚,下意识追问道:“啊?你说什么?如果你不愿意,我们马上飞去y国,怎么都能让他空跑一趟,拖延些时间。”
“不用了,”沈清棠摇摇头,提高了音量,“我说让他来。”
“啊?啊!”
顾南乔差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跳起来,大声说道:“怎么能让他来呢?你现在怀着孩子,可没力气跟他吵架,更没法保护自己!江清晏如果家暴你怎么办?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多为孩子考虑考虑啊!”
沈清棠:“……”
这样说,有点过分吧。
她以前都没看出来,顾南乔是这么厉害的一个戏精。
她不应该去当模特的,如果去拍戏前途肯定会更加光明。
“南乔姐,我想见他。”
沈清棠又说了一遍,继续道:“这样躲,是躲不到一辈子的。”
——
江清晏风尘仆仆赶到时,沈清棠正在桌前同顾南乔吃晚餐。
刚煎好的牛排,配了花瓶里艳丽的玫瑰花。
两支高脚红酒杯,只有顾南乔那一支装了红酒。
江清晏当场发作:“顾南乔,你连杯红酒都舍不得给棠棠喝?”
顾南乔翻了个白眼,江清晏对傅斯年一向大方,每年都会主动送来许多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