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
景澹抖了帕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一脸嫌弃地对着一个角落扬了扬下巴。
“那边。”
江泠转了一圈终于在角落中现了一个拔节的青松般的男孩。
“欸,这小孩怎么过来了,话说他这一身还挺好看。”
看了一会,她又没了兴致,把眼镜扔在一边和条死鱼一样靠在一边的墙上。
“话说你觉得今晚能抓到他吗?”
听到这句话,景澹终于舍得回头看她了。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行。”
景澹眉头跳了一下,转过头继续看着楼下的人。只留给她一个高贵冷艳的侧脸。
“既然知道还问我?”
江泠重新戴上眼镜,捏了捏镜腿:“那当然,我们离这么近都差点没感觉出来,而且我感觉那老东西已经差不多吸收了师父的神格。”
景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我觉得那老东西在那小孩那里。”
“嗯?何以见得?”
“先,师父的神格不是谁都能吸收的,那老东西毕竟也算是祂麾下的一个人物,他是有能力吸收的;其次,就唯一一次的接触而言,那小孩身上的阴气重的不正常。”
景澹鼓了鼓掌,声音带上了笑意:“小姐,看来您也不完全是个傻白甜。”
江泠对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再说话。
周奇坐在角落里,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旋转,跳跃,标准的华尔兹,承受着许多若有若无的视线打量,他面不改色抿着度数不高的果酒和老人闲聊。
“老头到底是谁在追杀你?”
“啊,追杀老夫的人有很多,你说哪个?”
“嗯…就是将你重伤的那个,我觉得能将你重伤的人,一定是个人物。”
“那当然,小孩儿,老夫我巅峰时期,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是百鬼禁行。”
“那你怎么还被那人伤成了这样?”
“欸,你这小孩,怎么跟老夫我说话呢!”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重创我的人是那位意志的代行者。”
周容游手不由得一顿“谁?”
老人盘起腿,捋了捋胡须说:“你现在还不能知道这件事,毕竟很多情况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所以老头你呢?”
“嗯?”
“你的状态怎么样了,能躲过他的追杀吗?”
“当然是可以的,只是老夫我终有一天会离开你。”
周容游垂下了眸子,他知道就以老头的见识他一定不会呆在他身边太久,但亲自听到这句话又是另一种感受。
“那我该怎么才能帮得上你?”
老人叹了口气说:“这不重要,小孩,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送出去,这里不宜久留。”
江泠依旧趴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抛眼镜玩。
一个男人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对这他们行了一礼:“二位,大少爷有请。”
景澹转头看向男人轻笑起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劳烦你带路了。”
他们跟着男人走过漫长的回廊,七拐八拐进了一间内室,男人推开那扇门,入目是两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宋茗阳站在一遍翻翻书,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和宋茗阳长得很像气质却千差万别的人。
如果说宋茗阳是肆意的朝阳,那么宋茗渊就是无波的古井。这就是身为继承人的考量。
听到门声,他们齐齐抬头看向进来的人。引导他们进来的人无声无息站在了宋茗渊身后。
宋茗渊停下了笔率先对他们笑了笑:“欢迎二位莅临寒舍,鄙人实在是唐突,将二位邀请过来,望二位海涵。”
江泠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漫不经心地说:“不让我们坐下?”
“真是唐突了贵客,二位快快请坐。”江泠和景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坐下后江泠就翘起二郎腿开始打瞌睡。
宋茗渊转头对身后的人说:“快给二位贵客上今年新上的新茶,可不能怠慢了贵客。”
景澹轻轻笑了一声,打断了宋茗渊吩咐。
“宋少爷,这种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我这次来带着我家小姐过来自然是我有我们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