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景牧野转身走进盥洗室。
纪扬再次叫住他“野哥。”
这次景牧野没有回头。
好在纪扬也没有说别的,就像是特意为了岔开话题、缓解气氛一样说道“野哥,我就是想说,我能不能要条新毛巾”
昨天晚上,那条毛巾的用处还挺多的。
虽然洗洗就干净了,但纪扬觉得不好意思想换一条也正常。
景牧野答应纪扬,立刻动身出去买毛巾。
因为是医院,附近的便利商店不少,他买完东西回到医院时,却看见纪扬正坐在床边吃牛角包。
景牧野一愣“饿了”
“嗯。”
纪扬已经吃完一个,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单手擦蹭着纸巾“突然有点饿,我现在吃完了,可以继续洗漱了。”
那瞬间,有什么念头飞快从景牧野脑子里掠过,只是一瞬间,他没能抓住。
这一晚,两个人就简简单单安安静静互拥着睡去,第二天一早,景牧野睁开眼睛,纪扬竟然已经起床,正坐在床边喝水。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还蒙着一丝浅灰的阴翳,亮得并不彻底。
纪扬端着水杯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说“早上好。”
“早上好。”
景牧野从床上坐起来,刚穿了件外套,护士正好推着小车进来“16床,来抽血了。”
纪扬神色自若地继续端坐在那里喝水,直到护士看见他,出一声惊呼“ohyd”
护士一脸焦躁之色,冲过来几步夺下纪扬的水杯“昨天不是交代过你不能喝水吗抽血要禁食禁水的,你不知道吗”
纪扬对护士的焦急质问视若无睹,只是平静地侧过头去看景牧野“野哥,她在说什么”
景牧野刚刚还有些不太清醒的神经瞬间被激了个透彻。
他抬起那双褶皱幽深的眼眸,看了一眼护士,又看了一眼昨晚凌晨被消耗掉的那个牛角包的包装袋,目光最终与纪扬触碰在一起。
那瞬间,景牧野只感觉自己脑仁疼得开始犯抽,半晌后,竟是直接被纪扬给气笑了。
纪扬今日的手术取消了。
一个多小时后,得知消息的徐炜曹岩匆匆赶到医院。
徐炜率先炸毛“纪扬你是不是脑子不灵光是不是拖延手术对你的手伤有什么好处嗯你是手摔坏了不是脑子坏了吧啊拿你自己手术开玩笑,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因为心疼纪扬过往经历,再加上有景牧野护着,徐炜在纪扬这里基本是没怎么过脾气的,但他今天是真的气懵了,拿着手上的本子照着纪扬脑袋就开始敲。
“你是嫌我命长还是嫌我头不够秃手这么重要,你现在还给我玩这套,以后不想打了就直接跟我说,没人扒着你不放”
说着,越想越气“还天才、天才,能这样干的是什么天才,都他妈是蠢蛋”
景牧野背对众人靠在窗台上不一言,曹岩也被气得够呛,等徐炜喘口气的功夫,也忍不住冷声道“纪扬,你这样做太不理智了。”
“何止是不理智,简直是疯了”
徐炜神情激动,根本停不下来“今天他们还要比赛的你现在这样玩大家心态,到底是想干什么本来也就只剩三个人了,干脆都他妈别比了,直接铺盖一卷打包回家”
“教练”
“教练。”
景牧野与纪扬异口同声。
徐炜直接忽略景牧野,冲着纪扬急冲冲开炮“你以为你躺在这里其他几个人心里好过哪个不是顶着压力上的场比完第一件事就是关心你的状态,可你倒好,自己把自己玩完,是吧你现在就给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嗯你说说”
“我要打封闭。”
“说说看,你要打封闭可以,你”
徐炜正上头骂人,突然一愣“打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