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气笑了。
真是个小破孩。
那三十年里,棠荔依旧没有特别好的朋友,就连父母她都不太亲近,唯独和他这个“系统”无话不谈。
棠荔会问他:[上床是怎么上的?]
他说:[脱鞋上去?]
棠荔噎了半天,换个问法:[洞房是怎么洞的?]
他说:[去山里找个洞当房间?]
棠荔脸都快气歪了,直白地问:[做#爱怎么做?!]
他说:[简单。拿支笔,随便在什么地方画个爱心。]
[……]
棠荔气得不想理他,开始另寻途径。
可她躲在被窝里翻小黄书,书上的文字变成了小蝌蚪,翻小黄漫,纸上的画面全部变成了小丑鱼和海绵宝宝手牵手,看小电影,耳朵被堵住,眼睛也好像是被打了马赛克。
棠荔:[丑丑!!!]
眼看人都要气成河豚了,昼忍着笑哄她:[等以后我再告诉你。]
棠荔闷声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昼:[不好说。以后的时间这么长。]
棠荔怔了下,突然就不生气了,弯眸笑起来:[好叭。]
他知道她高兴的是什么。
她开心的是他们还有以后。
三十年的人生旅程很快结束,离别如期而至。
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大,他给不了她太多的承诺,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天地之大,唯有她是他的归处。
昼不在意宵会不会替他盯着时空管理局,他只希望宵别搞事。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
宵还是作妖了。
他再睁眼,入目是一片白茫。四周围满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焦急的声音和仪器运作的声音交织着。
后来听到几个白衣服的女人讨论:“……羊水栓塞……真的好险。”
听不懂。还是继续睡觉吧。
等他睡够了醒来,一个女人抱着他,笑眯眯地说:“宝贝,我是你的麻麻~”
哦。
过后不久,他有了名字。
瑾黎。江瑾黎。
抱着他的女人说生他的时候见到了锦鲤大仙,锦鲤大仙保佑他们母子平安,所以给他取名“瑾黎”。
太扯。
一张看起来不太聪明的脸突然凑到他面前来,“侄子,我是你三叔。”
江瑾黎费劲巴拉地叼着奶瓶,懒得理他。
可这人好烦,天天在他面前说“我是你三叔,叫三叔,快叫三叔”。
也就是他不能动,不然真的很想揍这个人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