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本想到许襄君眼前卖个脸的,结果一直下雪不见婕妤出门走动,问安便像被无限搁置。
御医如往常一样,来了不请脉,做个望问随便叮嘱几句就走了,当许襄君这胎‘可有可无’似的不重视。
这个环境每日都看得席嬷嬷皱眉心悸。
偌大空殿没人伺候,没吃没喝,无人问津上心,许襄君过得跟冷宫弃妃没什么区别。
好在黎至从未短缺过什么,顿顿膳食小点送得精致,冬日银丝炭也送得顶好。
真看下来,许襄君倒也没差过什么,甚至比婕妤这个位分固定份例还要多。
席嬷嬷住了两日听闻平珠在上辰宫藏着,说要见见。
知道许襄君在做什么祸,可切实在楼瞧见平珠,她心中还是一阵大撼,脖子登时凉得紧。
这是何等抄家灭族的死罪,许襄君竟真有本事能瞒到至今。
瞧见平珠开始,席嬷嬷便开始呼吸不畅,脸色越变越青。
她上下扫看平珠,面色红润身段丰腴,肚形饱满,一看就是精细养着的。
“御医定的产期是何时。”席嬷嬷骤然问许襄君,“老奴瞧她这肚形怕是没几日了。”
许襄君看眼平珠,她惊得脸色青白,指腹不停绞着衣裙。
许襄君不急不慌,温声:“这孩子去年四月中上旬有的,当时御医定的是这月中下旬。”
“照宫规,提前一月接生嬷嬷、御医要来上辰宫候着孩子待产。但黎至说皇后拦下人,那些人恐怕六七日后会来。”
话罢,许襄君抿紧唇,席嬷嬷跟着皱眉。
月份到这个地步不让人近身候着,还不日日诊脉,皇后太毒,这是要她死!
这个月份随时可能生产,但凡接生嬷嬷同御医来晚些,就上辰宫这无人管顾模样,母子这时亡了谁人不道句‘是命’。
平珠未生产过,一时手足无措陷入莫大恐慌。
许襄君从容沏壶茶,丢了参片进碗里,如往常样推给平珠,试图安她心。
席嬷嬷瞧着许襄君指尖推来的茶水,登时冷声:“不能等他们来,要催生,你们定得什么日子。”
烛火因这话晃了又晃,周边火笼子都不暖了。
刮骨似的话同黎至那时行径一样酷虐。
许襄君第一时间看向平珠,她手晃跌了杯,掩面失色颤着肩。
席嬷嬷朝平珠身前丢张帕子拦住水,面目冷峭:“作死的事你也做了不少,还怕这件不成。”
平珠瑟缩下。
嬷嬷满心满眼只有许襄君,拉住许襄君手厉色喝到:“说,你们定了日子没!再拖下去宫里来人你们有几颗脑袋能掉。”
她厉色实在吓人,平珠浑身犯软,她捧着肚子浑身抖得更厉害。
许襄君抿唇,握住嬷嬷枯冷的手:“催产能减少平珠身子损伤、孩子平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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