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闭眼狠命点头:“是的娘娘,陛下马上就到。”
许襄君上。床,一手揪紧帘子,探头问:“今日宫中上下可有喜糖,撒喜钱?都赏了没。”
门外康公公一声‘陛下驾到’,白衡紧张地理好帘子,语:“都赏了赏了,没漏一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奴才们赏不赏。
门前脚步跟近,白衡跪好恭请圣安。
许襄君屏息,两眼望见一身形矫健之人走近。
夏明勤轻笑:“襄君,朕来了,朕等这日多时,今儿可算如愿了。”
黎至跪在佛前,掌中硬是拿不稳,一日,足足一日他写不了一字。
望着小案上喜糖喜钱,烛光闪烁下它们愈刺眼。
他搁下,瞩目佛龛,朝着一派慈容诚心磕头。
彼间心里只反复嚼念了三个字,来来回回无可计数。
“黎至,你在求我平安么?”佛堂穿过一声琅脆,含娇细语似梦如幻。
黎至震撼抬头,窗前站着一席轻。薄红裳。
他起身踉跄,阔几步近身将人拥进怀里,嗓子哑顿:“你怎么来了,应该候在一旁,若出了事尚能,尚能补救。”鼻音厚重惊凉。
“我拿身子补救?”许襄君话带愠怒。
黎至收紧臂膀,咬牙踉跄:“不然欺君?你初秋才十六,韶华初始,怎能辞世。”
许襄君揪紧他衣裳,倾到他肩上:“我们有一日是一日,不管那些。”
黎至见着人心里踏实许多,臂膀微松,作势要拉着许襄君翻窗回去:“性命不可儿戏,我护着你,走。。。。。。”
忽然他浑身无力,顺着窗架滑落在地。
许襄君俯眸瞧他,两眼瞪得奇亮,掩口作笑:“你怎么了?不是打算将我送给夏明勤么,怎么不动了?”
树影投落在窗上婆娑掠过,几许光倾泻在她衣裙间。
许襄君起提裙角跪。坐他。身。上,媚眼如丝,眸底绞缠的情。欲浓烈又真挚。
黎至脑子一空,喉间不住滚涌。
“不能!”
声音略带惊恐,扬起调,“不能,许襄君不能,听到没有!”低喝凄厉。
许襄君不喜欢他这样拒绝,眉下生戾,嘤然有声:“我说了,你我夫妻早晚要有春宵一刻。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
黎至浑身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许襄君一举一动。
她肩头薄纱滑落。
黎至惊悚婉求:“许襄君,你莫作糊涂事听见没有!”鬓角青筋隐匿在昏黄烛光下无济于事。
指尖一挑,她将黎至领口解开,抿笑:“自小随你胡看杂论逸闻,这些江湖不入流的小人手段,托你的福也见识过几分。”
“今日你忧心与我,分神没注意喜糖、喜钱上沾染的东西,加着檀香你嗅了这么久是该见效了。若是平常,以你聪慧我这些微末手段定然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