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书读他。”黎至似觉着这人有辱他耳朵般,掐眉:“我不是洁好。”
许襄君跟着颦眉,愠怒一瞪,作势他说出不合心意的话便当即要生气。
黎至伸手按住她眉心,轻轻揉碾,慢说:“你一人当抵天下女子,我眼中无她。”
许襄君闻至一怔,脸上绽出几许俏丽颜色,掌心松开,陡然又揪紧,逼问:“如今呢,还是如此?”
黎至噤声不作言语,脸色沉凝住几分颜色。
又是这样,谈及以往他大可侃侃而言剖心挖肺,说当下、今后却什么也没有。
除了以奴才侍主能得几句漂亮话,其他身份她是一句也求不来。
门板被叩响,白衡未出声,许襄君狠狠朝门怒喝:“滚!”
“。。。。。。”白衡吓得不敢说话,跌跪在地上僵在门前久久不敢动。
黎至嘴角动动,还是无言。
许襄君松开手,有些疲累:“回去吧,以后诵经时喂我喝药,太苦了,我喝不下。”
黎至看她一眼萎顿神色,点头:“那娘娘好好休息。”
下榻弯腰捡拾地上散落的棋子,许襄君跳下握住他手:“这不是你的事,回去休息,你累了。”
话里话外尽是不忍他辛劳。
黎至缄言,沉默片刻转身出了门。
门帘掀开,无数光斑映他身上,
不跪,不自称奴才,现在黎至勉强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许襄君攥把黑白棋子,心口依旧被黎至这样绞得胀疼,气息在体内紊乱不齐。
掌心不过转瞬便被棋子间碾划出不少紫红痕迹。
二月初始,风雪已停,只是寒风依旧料峭冻人。
黎至跪在佛龛前,端默着经文,听闻窗子晃动。
他目不斜、手不停,轻声肃厉:“你来了。”一切如料想中般。
清寂的佛堂陡然一声,窗边落地之人一怔:“你怎知谁会来。”
声音娇俏,如许襄君一个音色,基本听不出分别。
黎至垂看纸张上烛光影动,忽然一个人形浸染到纸张上。
一人贴他身侧,从黎至颈线望下去,不禁叹到:“果真高才,黎公子这一字怕是非颜柳不可比。”满心满眼的诚恳夸赞。
黎至一声不吭,直到最后一落成才收,将经书细细摊放,再缓缓卷起搁在一旁。
动作轻缓熟练。
又摊开一张虚有丈长的纸,压好纸镇:“平珠姑娘可是娘娘请进宫的?身形与她一般无二。”
话里是知晓却要再次确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