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快弄完了。」
嚴岑大概是覺得尷尬,而紀淙哲又不肯走,他就找話說「林臻他好點了嗎?我好一陣沒見著他了。」
「好著呢,能蹦能跳。」還能給人臭臉,怎麼不好了。
嚴岑迅地偷看了一眼紀淙哲,又飛地下頭「那就好,林臻他人挺好的。」
「人挺好有什麼用,窮的老鼠進屋都得罵一句。」
嚴岑噗嗤笑出聲,但似乎又覺得不妥,趕緊止住了笑,一臉正色「慢慢來,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好起來的。」
紀淙哲聽著這番他小時候看過的偶像劇里的話,覺得嚴岑此時此刻就像裡面的女主角一樣,既熱情又充滿正義:我相信未來一定有光!
他就想笑。「謝了啊,借你吉言啊。」
嚴岑抿了抿嘴唇,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我爸之前跟我說林臻結婚了,我也沒想到今天能在這兒碰著你。」
紀淙哲發現自己這個人有點變態,要是遇到跟他同款油腔滑調或者拽不拉幾的人,他叼都不叼。可一旦遇到跟林臻差不多的純情小男孩,就忍不住想打。
「怎麼的,你爸是不是也催你趕緊找個媳婦兒?」
嚴岑比林臻的臉皮還要薄,不過林臻要是羞極了,容易朝他炸毛呲牙,要麼翻臉不認人。但嚴岑卻只會臉紅低頭。
「有對象了?」
嚴岑瞬間睜大了眼,他又羞又急道「沒有。」
紀淙哲哈哈笑了兩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感覺手下驟然一陣緊繃,不是吧,這都不是靦腆了,他嚴重懷疑嚴岑這小伙子是社恐。
他就輕拍了兩下,收回手「放心,你條件這麼好,以後媒婆都能把你家的門檻給踏破呢,你絕對能娶上個漂亮溫柔的媳婦兒。」
嚴岑已經臉紅到說不出話來了。
「唉……」紀淙哲幸災樂禍地嘆氣搖頭「不像林臻,家徒四壁,也只能娶個男的回家咯。」
嚴岑心不在焉地在水裡洗著剛刨好的魚,半晌後他抬起頭支支吾吾道「其實……我覺得林臻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說實話,我都有點……羨慕起他了。」
然而紀淙哲神經大條,他「切」了一聲「羨慕他什麼,羨慕他家徒四壁,吃了上頓沒下頓?」
「你們……你們吃不飽嗎?」嚴岑俊秀的眉毛都緊緊擰成一團了。
「吃倒是勉強能吃飽了,就是……」紀淙哲故作苦悶「唉,每天也就吃個六七分飽,一點油水都沒沾過了,我怕過不了多久,我跟林臻兩個都得營養不良了。」
剛好他手裡的魚也洗乾淨了,他把魚丟進鉛桶里,洗了把手後抱起裝了衣服的盆子「唉,不說了,說多了全是淚。就像你說的,以後會好起來的。」
他說完轉過身又沉沉嘆了聲氣,要是這個時候不遠處走來一個人,都能調侃一句:咋滴了,大老遠就聽到你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