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镇峰,受死!”
被陈镇山所指之人约莫二十出头,身材颀长,面若冠玉,腰佩长剑,一身白衣随意站着便显得卓尔不群!
此人曾经同样是掌门陈观山收养的孤儿,名字同样是掌门取的,却在四年前叛出了宗门,拜入了流云门。
陈镇山不明白的是,流云宗并不比归元宗强,虽然那覃利森被认为将来是很有可能步入武师境的天才,但那也只是将来、可能!
他曾经痛苦的问过那个白眼狼,但没有得到答案!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归元宗如今的一切可能都是这个人造成的,甚至师傅的伤也可能是!
“陈师兄,我叫齐天峰,不叫陈镇峰,望师兄知悉!”被陈镇山指着,陈镇峰现在叫齐天峰的俊逸青年毫无恼色,只是苦笑着向他拱拱手道。
“你确实没资格叫陈镇峰,不管你叫什么,来吧,让我看看你这几年攀附到了什么能耐!”
“师兄对我误会甚深,我就不与师兄动手了,”齐天峰依然苦笑,带着委屈:“倒是那位李什么的,年纪轻轻却想做大师兄,师弟我很愿意教教他怎么尊师重道!”
“呵,哈哈!”陈镇山被气笑了:“你?尊师重道?!哈哈……”看着那张带着些许委屈的俊朗脸庞,他觉得有点恶心,突然就失去了与他言语的兴趣,于是不再理会,却不知他那最后如看一堆狗屎的眼神,深深的刺激到了齐天峰!
“哪位赐教?请吧!”继续大喝邀战!很快就有人上台,此人是一身材壮硕的青年,脸上一道紫红伤疤显得很是狰狞,但依然是陌生面孔!
来人连姓名也不报,一声不吭抱拳后,使开一双肉掌就揉身而上!台上两人很快战作一团。
大概是不想落人口舌,流云门上台的都是同阶的武者,陈镇山三阶,对方亦然。
陈镇山早年也是跟着师傅闯荡过江湖的,这两年又时常与大师兄对沙战包!他的斗战经验是相当丰富的。
见对手使的是掌法,他第一反应就是就是稍稍拉开些距离,不要和对方近身战斗,挥手中兵器的优势。
然而没几招下来,他就现,这刀疤男子一双肉掌明显练过横练功夫,且修行不浅,根本无惧他的短棍,除非他使用的是短刀。
陈镇山数次抓住机会,却是砰砰砰的数声,总是被他的一双肉掌挡住,反倒是他自己手掌被震的麻,还差点被对方趁机近身,数次之后,他也只能改砸为戳!
但很快他就现,对方似乎对他的招式功法以及应变都比较熟悉,此消彼长,渐渐的便落入下风,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也只能咬牙强撑。
但他知道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的,此人掌法犀利,若是被近身他可能几招就会败下阵来!既然这样还不如把后手早点用掉,免得连使用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就是这么一点点分心,却被对方抓住了机会,只见刀疤男本是抓向短棍的一只手突然变招,按向了陈镇山胸口。
危急时刻,陈镇山也算机变,急退的同时,另一手上的短棍被他狠狠的甩出,闪电般向刀疤男脑袋飞射而去,刀疤男无奈向旁边躲去,手上当然收了些力。
即使如此,陈镇山依然被打的噔噔噔后退十数步才勉强站稳,嘴角溢血,显然受了伤!
旁边观战的归元宗的几位弟子和诸多门人都惊呼出声,宁小莲蒙上了眼睛似乎不敢看,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喃喃:“师傅快来,大师兄快来啊,他们欺负人,呜呜呜……师兄快被人打死了,师傅,师兄你们在哪里啊,他们欺负人……”
另一边,流云门的那群白衣人中,齐天峰也别过头,脸露不忍,然而要是有人能仔细看,只会从他眼里看到一片淡漠冰冷!
被白衣人围拢的中间,一个身着紫袍的中年人独坐,前面还放着个小几,小几上一壶茶一盘小食,中年人正悠然自得的品茗着,好生惬意,似乎对眼前的赌斗毫不关心。
对他来说,结果是注定的,眼前一群没见识的乡巴佬而已,要不是以后还要在这片山脉做事,他早就不管不顾了,还搞什么赌斗!
就在这时,他突然转头看向了侧后方,耳朵微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值得他注意的声音。
没一会儿,坐在两方之间的几个见证人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声音,齐齐转头望向某个方向。
此时的陈镇山抹去嘴角的鲜血,见对方没有追上来,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丹药,丹药被蜡封着,隐约看见里面的丹药漆黑如墨!
他回头看了眼归元宗略显陈旧的殿宇阁楼,看了眼这山这水,这是他成长的地方,他不允许有人在他活着的时候玷污它,尽管不舍,却没什么犹豫,他直接将丹药塞进了嘴里!
“不要,师兄不要啊!”年少却老成的五师弟似乎看出了那丹药的不妥,五师弟想冲出去阻止,也就在这时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远远传来的声音:
“流……云……门……的……狗……贼……你……们……找……死死死……!”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变大,最后竟然隆隆作响!
众人都是一愣,但归元宗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
“是大师兄,是大师兄,大师兄来了……”宁小莲梨花带雨的脸上喜色尽显,更是蹦了起来,似乎只要大师兄来了就一切安了。
其他师兄弟当然也听到了声音,也都脸露喜色,但没有宁小莲那样兴奋,今天的事情,大师兄回来也很难能摆平!
流云门人群内,齐天峰当然也听到了,嘴角勾起一丝幅度,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那被围在当中的中年人知道了来人是谁后,毫不在意,继续饮茶,云淡风轻!
三个见证人中有两人面露疑惑,其中一人开口问道:“谁知来者何人?”
“是归元宗席李无戈!”身后立刻有人回答:“此人是个少年天才,年约二十二,三阶武者,经常越级而战,甚至和六级前辈动过几招全身而退!”
“哦,确实不错!”随意夸了句,便不再言语,显然并不是很在意。
山路上终于传来急奔的声音,一阵烟尘由远及近,直入场内,待烟尘散去,场中出现了一个并不高壮的青年,一米八出头,身材匀称,一头长乱糟糟的扎在脑后,上面都是灰尘,相貌中上,眉毛略近显得有点儿憨,不是李安乐又是谁!只是此时憨意尽去,只有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