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母亲的唠叨,魏裳猛然生出来一个念头。
如果我也有她那么厉害就好了。
魏裳没有把这个念头说给别人听,但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如野草般开始疯长,逐渐占据她的内心。
深夜,白日的草木巨石化作诡异的怪影。
风一吹,发出凄厉的哭嚎。
昏暗的月光下,一个身影佝偻的男人抱着布袋,踉跄前行。
他走上一段路,就要坐下来休息会儿。
身体看起来极为虚弱。
可这么虚弱,他还坚持抱着沉重的布袋。
也不知道为何,男人不肯省力的背着,非要抱在怀里,累到手臂发麻,也不肯松开。
夜鸟落在枝杈上,发出了几声尖锐的叫声。
男人终于走到了他要到的地点。
他坐下来,放下布袋,喘了好几口气,疏缓过来之后,卷起来舌头,开始学鸟叫。
鸟叫的声模仿的惟妙惟肖,颇有节奏。
这叫声传播的很远,好几家都听到了。
冬日的夜里那么冷,没有人在意夜晚的几声鸟叫。
男人等了好一会儿。
周围还是空荡荡的。
他以为自己等不到人来了。
缓缓起身,男人正打算离开,突然发现一个模糊的身影跑了过来。
对方小声的喊着他的名字。
“楮冬!”
这声音太熟悉了,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妻子还记得他!
楮冬鼻子一酸,连忙拦住对方继续靠近:
“芽,你别过来!”
小跑过来的女人停下,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停下,借着月光,她朦胧的看清楚自己丈夫的模样。
他双颊凹陷,离开前合身的衣服,如今要用绳子紧紧的绑在身上。
已经瘦成这样了吗?
芽忍不住开始低声啜泣。
人瘦成这个样子,离死也就不远了。
不敢惊动他人,哪怕是哭泣,芽都要压着声音。
楮冬听得难受,可他不敢久留,更不敢过去抱住自己的妻子,拍拍她的肩膀。
他只能嘱咐道:
“芽,我拿来了很多钱,你拿回家去,不要节省,买些肉吃,再换成粮食存起来。等我死了,记得再找个良人,你能生,要长的够壮,家里和睦,对你和孩子好的良人!”
芽更止不住哭了。
楮冬咬了咬牙,不再继续看她,扭头就走。
哭着的芽上前追了几米,被楮冬赶了回来。
自己已经活不下去了,可他还有一对儿女,爹快要死了,若是再没有了娘,还怎么能活得下去?
芽流着泪,回来,单手去拎布袋,竟然没有拎起来。
沉甸甸的布袋让她有些惊愕。
她打开布袋,里面是数不清的铜钱。
芽瞪大了眼睛。
自己的丈夫怎么能拿回来这么多的钱?
他做了什么?
虫蛊
雾气朦胧的村落中,几声鸡叫打破了沉静。
没过多久,便升起袅袅炊烟。
孩子的哭声,伴随着大人的呵斥,一同响起。
“老二,别再打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