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鸡看到他们和别人起争执,都得过来叨他两口!
韩长已经够发愁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了,没想到,亲弟弟韩叔反捅一刀,直接卷了家里的钱跑了!
那可是两缗多钱!
不过,韩长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等他大喊着找人,和村里人核对的时候,才发现,韩叔这狗东西,早就偷偷摸摸的给自己捞钱了!
他卷走的不是两缗多,是整整四缗!
都是他在给家里办事的时候诓出来的!
自己做的什么孽。才摊上这样的兄弟?
一旁,韩叔的妻子钟秋抱着四岁的儿子在抹泪。
狗男人一点活路都没留给她们娘俩!
多次流产,让钟秋的身体变得很是虚弱,强拼着倒是能下地干活,也能凑合着耕出两个人活命的粮食。
可娘家的人头税,田税,女子不参加劳役,要用的布交的税,她根本拿不出来!
胥吏可不管你能不能交不上税,他们总有法子把税收齐,要么夺地,要么拆屋,面对那些虎狼,自己能撑多久?
想着未来,钟秋要恨死韩叔了!
我没拦着你找寡妇多生几个孩子,就算分家后要过几年苦日子,我也不会有怨言,可你为什么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若现在能抓到韩叔,那钟秋甚至能生啖他的肉!
郑桑平静的在院落里看了一会儿,在钟秋的哭声中,终于开口说道。
“你们家的破事,我是一点都不想管。”
韩长一动不动。
狗养的韩叔,把家底儿全给掏空了,接下来的日子,他根本就想不出来要怎么过,郑桑与父亲那么大仇怨,谁知道她上门想干嘛?
倒是钟秋,敏锐的抓到了一丝希望,抬起头来向这位婶婶看去。
“家丑不可外扬,村内再怎么争也就罢了,难道要嚷嚷到别的村,看韩仲怎么谋害兄弟的笑话?”
郑桑态度极为冰冷:
“长辈间的事情,与你们这些小辈无关。我来,是打算……”
把韩盈提前说好的安排,给面前两个人都说了一遍,郑桑等待他们的反应。
韩长最先反应过来。
能力上不行,好歹爹是里正,耳闻目染之下,脑子总要比别人快得多,他没有想到韩盈更大的想法,只是按照往常理解。
哪有一家子互相残杀的人去担任里正的?
总是要名声的!
传到别人村里,就算再有隐情又能怎么样?
只会让人觉得这一家人都烂透了。
哈,郑桑,你还有求我的时候啊。
无能的幻想过后,韩长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
他们家也需要名声!
有一个杀弟害全村的爹在,自己以后嫁女娶妇,都会变得极难,若是能隐瞒下来,换成偏心引发的惨案……
“那我和我儿呢?!”
想清楚的钟秋恨不得直接炸毛,别人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韩叔,那她们娘俩必然要被牵连!
郑桑沉吟片刻,说道:
“我托人给你找有四五个孩子的年轻鲧夫,韩仲家里有三十七亩地,把靠河的十亩上田划给你,我再给你五百钱做嫁妆,家里的锅碗瓢盆,你按照分家能拿的东西拿走,怎么样?”
怎么样?
当真是大手笔!
有田,有男人,有钱,有孩子,尤其是四五个孩子,最大已经可以带后面的弟弟妹妹,用不着钟秋多操心,她专心照顾好亲生儿子就行,儿子大了,十亩上田还可以传给他,这样,后半辈子也有指望了。
钟秋满意了。
至于韩叔?
去死吧!
可韩长就不开心了。
他一点想要这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