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墓碑旁往山坡下看去,一片白森森的石碑映在绿色的植物里,多么和谐一副的生与死。
臼喃喃的,她看着天空,“妈,我走了,我想重新开始,过我想过的日子——”
坐了很久,她背上背包,朝着妈照片笑了笑,抬步往台阶下走去。
没走几步,只见底下的台阶上站了一个清瘦的男人。
咎她眯起眼往下走了几步,张大嘴巴,惊讶的说,“哥?”
双手插在裤袋里,詹明修凝眉看着冉柠,哼了哼,“我不是你哥!”
冉柠被他冷冰冰的样子打击到了,心里以为他还在生气,低了低头,她捏紧行李袋,挤出一抹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詹明修盯着她,语气凶恶,“我来逮一个不知所谓自以为是可恶至极的死女人!”
冉柠看着他,满脸讶异。
詹明修见她愣着,几步跨上台阶,从她手里夺过行李,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台阶下走,怒道,“跟我回家!”
冉柠有些搞不清状况,挣了挣,“詹哥,我不能回去!”
詹明修放下她被捏红的手腕,伸手砸了一下她的头,“为什么不能回去!”
冉柠揉着额头,支吾着,“我……我得罪人了。”
詹明修瞪着她,语气很凶,“你还拿我当傻瓜是不是!你怎么不肯告诉我你遇到什么人了?赌场那晚救你走的,还有后来我撞烂了人家车子你去找谁帮忙了?”
冉柠一颤,瞪大眼睛看着他。
詹明修气不打一处来,又一个巴掌砸下去,“要不是我前一阵跟老板吵翻了,他不说我还不知道!我那份司机的工作竟然是一个叫什么简的开口给我弄的,冉柠,你骗我有意思吗?你找到了好的归宿我没理由拦你,但是你跟的那个是什么人?我不相信他是什么好东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冉柠扁扁嘴,低头讷讷,“哥,你别问了好不好……反正都结束了……我再也不会和那个人见面了……我不能跟你回去,他知道我住在那里……”
看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詹明修心里不是滋味,要不是他招摇生事,她也不会连自己也搭进去。揉揉她被自己打红的额头,他搂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下走,“好了,不怪你,说来说去都是我没本事,保护不了你。”
“哥……”冉柠靠着他,有种久违了的亲切感侵上心头,搂住他的腰,呜呜两声,“我搬走那天,惹你生气了,对不起……”
“何止是生气了。”詹明修捏住她的肩膀,惩罚似的加重力道,“我还发疯了,我那天也说了很多混账话,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是个小混混。”
冉柠终于见了亲人,只顾往詹明修怀里蹭,走了好远才突然想起来,抬头看着他,“你跟你老板吵架了?你还没说你来这里干什么呢?”
詹明修哼了哼,“那个死秃头,有几个烂钱就拽得跟什么似的,那天我们吵了一架,我把他给辞了——然后我就每天来这里等你,我猜你可能会来看阿姨——那个死秃头说要不是看在那个姓简的份上才不会用我,我就想到姓简的肯定是那晚在赌场救你的人。我猜想你可能是为了报恩或是什么别的原因,所以才会跟他走……我怄的要死,就等你来问个清楚。”
冉柠看着他满脸疲惫、胡子拉碴的样子,想到他竟然每天来公墓等自己,不由得心里一酸,吸吸鼻子,看着詹明修,“哥……”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詹明修举了举她的行李,无奈的笑笑,“你会出现在这里,我的问题就得到答案了。”
不是自愿跟那个人走,离开之前,她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那个混账,一定是玩够了就把冉柠抛弃了。
“冉柠——”詹明修搂紧她的肩膀,轻轻的说,“我以后一定拼死保护你,再不让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