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公子一进来看见屏风不由一愣,很快通过屏风的身影判断出熟悉的九阿哥,以及他身边瘦削许多的人该是个女子。
听闻九阿哥带着人来酒楼用饭,没想到居然是个女眷,难怪刚才九阿哥拒绝见他。
曾公子一时懊恼自己有点不识趣,打扰了九阿哥,却还是赶紧行礼后介绍道:“九公子,这位叫哥单威,是缅甸的王子,他特意来是想跟公子谈一笔买卖。”
九阿哥没想到自己只是带苏澜出宫吃个饭,居然还能遇上缅甸的王族。
他对东南亚这个南边偏远的小国没什么兴趣,也不觉得他们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
但是人都来了,九阿哥也不好把人赶出去,只好应道:“他要做什么买卖?先说来听听。”
九阿哥的兴致不高,在听见后边叽里呱啦听不懂的声音后更是兴趣缺缺:他这说的什么啊?曾公子怎么办事的,居然不带个翻译来吗?
曾公子在一旁沉默站着,他不是没有试图找翻译,而是京城里压根就没有能听懂缅甸话的翻译啊!
他勉强还能听明白几个词,连蒙带猜明白对方的意思。
加上曾公子不止一次听说九阿哥会很多种外语,指不定能听懂,于是就先把人带过来了。
没想到九阿哥压根听不懂,这位缅甸王子说得倒是越发起劲,九阿哥却满脸茫然。
苏澜原本也没什么兴趣,只顾着喝茶吃饭后点心。
她冷不丁听见屏风那边的人提起“金矿”二字,立刻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苏澜立刻开口问道:“你说的金矿有多大?离着那么远,你把金矿献给九阿哥,这边要如何开采,派人过去吗?”
九阿哥在旁边听着都惊呆了,没想到苏澜居然听懂了,还用叽里呱啦不知道什么语言回复了那边的哥单威。
哥单威也愣了一下,毕竟他听见的不是男声,而是女声。
显然不是那位九阿哥发话,而是九阿哥的女眷。
不过九阿哥的女眷说的话,自然也是他的意思,于是他又叽里呱啦回答了起来。
苏澜听了一会就对依旧满脸茫然的九阿哥小声重复了一遍:“这人确实是缅甸最小的王子,那边内忧外患,所以想用当地金矿换咱们派兵去帮忙,巩固他们的皇权。”
她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他说咱们派兵过去,也能留在当地开采金矿,金矿采多少都属于咱们,却只能开采三年。”
“三年过后,咱们就要撤兵离开。不过士兵吃喝拉撒,他们也能包了,不会让士兵饿肚子。”
只是不饿肚子,能不能吃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九阿哥挑了挑眉道:“幸好你听明白了,此事重大,我得回去禀报皇阿玛,再做决定。”
说完,他就跟苏澜说道:“你跟那个叫哥什么的王子说一声,让他先去驿站住着,我要问过皇阿玛再给他答复。”
苏澜就叽里呱啦转述了九阿哥的话,哥单威在那边连连点头,担心屏风后的人没能看见,又叽里呱啦说了几句。
闻言,苏澜翻译道:“他的意思是希望能够尽快答复,毕竟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要好几个月的时间,他怕来不及了。”
九阿哥点点头:“知道了,告诉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让他等着吧。”
毕竟心急的是缅甸人,损失的又不是他们。
缅甸人越是着急,给的筹码只怕能够更高。
九阿哥作为商人的DNA天赋疯狂点亮,原本要去听戏的事只好耽搁了,坐上马车后,他对苏澜还挺不好意思的。
苏澜笑笑道:“听戏可以下回再去,还是爷的正经事要紧。如果这事顺利,皇阿玛和爷不就白得一金矿了吗?”
听见她体贴的话,九阿哥笑笑,有些可惜道:“白让戏班子准备了,明天咱们看看能不能出来,毕竟四哥和八哥乔迁宴,咱们还得另外准备礼物才是。”
他看着苏澜,忽然又问道:“就是你什么时候学了缅甸语?不但能听懂,还能说得如此流利?”
苏澜身上的秘密似乎很多,仿佛像是个偌大的矿藏一样,一直挖下去总会冷不丁给他带来各种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