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曾說,在得知是小白將我偷偷送走之後,師姐不顧還來著小日子,忍著痛經去將小白揍了一頓。
掌門師父曾教導我們,想參破世間的真理,都要經過一番血與火的錘鍊。而我經過數次血與淚的教訓,才參破小白其人的真面目,代價很大。
鑑於我對他本質上的認識,一直懷疑這件事有詐,如今恰好驗證,我對他的認識是多麼清晰,多麼準確。
那個什麼千古奇門秘術的鬼玩意兒,究竟有沒有這個東西並不重要,沒有這個也會有其他上古鬼門秘籍之類的,只要它足夠好用,能引得人人爭相搶奪,在江湖上攪起風雨,這才是最重要的。
小白的計劃,應當在送我下山時便開始了。
他要重現昔日雪域山莊的輝煌,有什麼比讓江湖再起紛爭,魔教作壁上觀,在恰當時機添幾把火,最後坐收漁翁之利,來得更輕鬆的?
他懷疑師姐的身份,卻礙於教中長老不能動手,便想到利用我這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他知道將我送下山,師姐必定會找他算帳,他便乖乖挨打,讓雪域上上下下都看到護法如何如何忤逆犯上,然後通知蘇迭,讓他傳信給師姐說我遭遇暗殺,性命垂危,以此逼她下山救人。自己再顛顛去找長老們哭訴一頓,最後放出魔教護法偷走密卷叛逃的消息,禍水東引。
「……」
好一個行雲流水的計劃。
好他奶奶的一個白切黑。
我撫著額角,重重嘆口氣。
為什麼明明參破了這個人,卻還是得再經一次又一次的血淚教訓呢?
被他當成棋子,還反幫了他的大忙,點燃了他這盤棋的引子。
為什麼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呢?
我抓起被子,將其當成小白,在床上來回翻滾撕咬,搞得披頭散髮,奈何內心憤恨根本不能緩解半分,索性兇狠地爬起身,兇狠地抱起一整個匣子的暗器,兇狠地跳出門。
跳到院門前撞上師姐,她一把拉住我,皺眉道:「幹什麼去?」
我兇狠道:「殺人!」
師姐頓一頓,俯身抬起我的右腳看了看,發現綁帶好好纏著並沒有滲血,便拖著我往回走:「好了,別鬧,一會兒又流血了。」
我奮力掙扎:「別攔著我!我一定要殺了他!」
話音剛落,便覺身子一空,被她兜著腿彎打橫抱了起來。
「好,好,你要殺誰,我幫你去殺。」她的語氣敷衍。
我惡聲惡氣:「不用你幫!我自己殺!有本事你就別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我還是……」
話沒有說完,已被她穩穩放在床上,然而抱住我的手卻沒有鬆開。
「哦,我有本事,你想抱多久?」師姐淡淡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