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两个护士一左一右,推着叶棠快步跑进手术室。
“家属留步。”关上门前,一名护士只身挡在厉桥南身前,“您请在外面等。”
“识相就闭嘴。”齐斌手里捏着小刀,轻轻抵在护士脖颈处。
刀尖锋利,触感微凉,护士身体抖了一下,战战兢兢回头,见齐斌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垂下眼皮点点头。
侧身,让厉桥南进入手术室。
“哐啷”一声,手术室两扇门前后不一摇晃,两三下才频率一致,紧紧咬合在一起。
手术室外,红灯亮起,一室静谧之下,看似风平浪静。
手术室内,主刀医生身着墨绿色手术服,慢悠悠走到厉桥南面前,下三白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眼,傲慢道:“我主刀不喜欢有人旁观。”
言毕,厉桥南抬手松了松领带,缓缓掀开眼皮,冷漠凝视黑皮医生半秒,瞬时,伸手薅住黑皮医生衣领,用力将人拽弯了腰,咬紧后槽牙稳住情绪,沉声道:“治不好,你死。”
要不是看在时间来不及,这里又只有这么一个主刀医生,厉桥南恨不得当即拧断黑皮医生的脖子。
在他面前找死可以,自傲就是找死的前奏。
只不过,作为这家医院唯一的主刀医生,这家伙一向高傲自大惯了,连病患也都是供着这位大爷,他哪里肯受这样的窝囊气。
即使躺在人家案板上当鱼肉,也不肯向刀俎认半点错。
以此,手术室空气凝结,气温在厉桥南冷肃的面孔下,一降再降。
三名护士假装很忙似的,一包手术器械来来回回数了不下五遍。
另一位秃头医生呆愣在原地,目光穿梭在手术室任意角落,就是不敢往厉桥南身上看。
这人浑身散着浓重的戾气,让他浑身颤,垂眸间,刚准备狠下决心去劝和,毕竟病人要紧。
还没等他迈出脚,手术室里专用电话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一连串响声撞在不算宽敞的手术室内。
半晌,无人敢动弹。
还是那位秃头医生,脚麻了站不稳,差点碰倒氧气罐,出巨大声响,屋里还真是落针可闻。
“你去。”厉桥南瞥了一眼,刚站稳的胆小医生。
“哦哦。”他如获大赦,顾不得腿软脚软,跌跌撞撞跑向门口,扯下硅胶手套,抓住米杏色话筒,开口时还被口水呛了下,“咳咳,那位?”
“你们这里有一位厉先生?”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奇怪,好像用了变声器。
“厉先生?”医生疑惑回头,询问,“他找厉先生,请问……”
忽然,秃头医生似乎想起什么,如临大敌一般,战战兢兢转回头,对着电话,瑟瑟抖,“您,您是韦先生。”
电话那头,“承蒙你不弃,还记得在下。”
“岂敢,多年不见,韦先生可还安好。”秃头医生突然摇身一变,人也不抖了,身体也不晃了,身姿挺拔,目光如炬,看起来像是受过特训的样子。
有意思。
瞧见,半晌前还表现的胆小如鼠的人,下秒,则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厉桥南抬脚顶开黑皮医生的下颌,小惩大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