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有点不甘罢了。”林越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你还小,现在做不到的事不代表以后做不到。”
宁语琴说话做事老成,但算算年岁只有十五,比阿虹大上一岁。
在林越舟眼里,她们都是小孩子。
“严峰死了,这案子差不多定了,下午我赶车回岳县,不跟她们一一道别了,你替我知会她们一声就行。”
离别这事,忒容易整伤感,她不喜欢。
没想到话说出去还没一炷香的时间,下楼就遇到大包小包的时安和石大,他们是来告别的。
“越舟姑娘,果然在此。”
时安又换上青色长袍,背上背着书箧,头上冠着竹冠,“我和石大现在启程去四方镇的水码头,特意来向你们辞行。”
“嘿?”
林越舟将他悄悄拉至一旁,低声问道,“你真是书生啊?还要进京赶考?”
她见过他的身手,也听过他和严峰的对话,明显就是个查案可能还兼具着复仇的练家子啊!
怎么这会儿又装起书生来了。
时安微微佝着腰,装作在讲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般,一副慎重的口吻讲道:“这赶考为假,上京却为真。
越舟姑娘也知晓我心中有惑,需得亲自去解一解,眼下严峰已死,我也得继续调查呀。”
大姐嗑着瓜子,看二人在那边小声密谋,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陶蓉儿,道:“越舟姐喜欢这种白面书生?”
陶蓉儿摇摇头,道:“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你忘了他动手时的模样啦,也狠着呢。”
大姐把手中剩下的瓜子倒到陶蓉儿掌心,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道:“你懂什么,这叫,文武双全!”
“什么双全?”
林越舟突地探着脑袋过来,吓了大姐一大跳。
大姐拍着胸脯,嘴上呼哧呼哧的,嗔怪道:“哎呦,怎么走路没个响呀。”
林越舟笑笑,双手鼓起掌,道:“得,下次我拍着掌来。”
大姐也被逗笑了,“就你主意多。”
嘻笑过后,时安和石大没再久留,李云飞还在客栈外驾着马车等着他们,林越舟向宁语琴使了个眼神,也回自己住的客栈收拾行装去了。
午后的天说变就变,头一会儿还是阳光正好,现下却是风大雨大。
硕大的雨滴杂乱地敲打在马车顶上,林贤等人出得早,彼时刚刚进县城。
“这地方连天气都比不上京里的。”
施绾柔顺着脚凳踏下,轻踮起脚尖蹚过路面上浅浅的积水,娇嗔道,“二郎,你看我的鞋子都湿了,这是香宝阁的织金缎锦鞋呢,沾不得水的。”
林贤的衣襟也被雨水打湿了,却没有不耐烦,“好好好,回京咱们再买。”
寻人本就是件麻烦事,天气恶劣,更是雪上加霜。
他们先寻了家县城里还算看得过去的客栈,抬头望去,客栈两旁挂着白纸灯笼,上面写着联语“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
(注),正中是黑底红字的牌匾“岳居客栈”
。
客栈里没有什么雕梁画栋般的繁复装饰,胜在窗明几净,地面桌面都擦洗得锃亮,房间想来不会差。
施绾柔心里却生出些不满来,在京里哪怕是间歇脚的小铺子,里面也是点着香的,而这家偌大的客栈,闻着好似有股泥土味?
反正就是让人不舒服。
林贤没那么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