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娘不会同意的,所以没跟她说。”
林越舟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你不辞而别这件事一直是柳姨的一块心病,现在她还别扭着呢。
既然勾起了这茬,林越舟也不再避讳什么,直问道:“后来呢?怎么没跟着做香料生意。”
“哼,还香料生意呢。”
柳韵微微侧脸,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回忆道,“那商队长采购完香料后,我们还没出西州就碰上了马匪,险些命都丧那了。
好在遇到个戴面具的大侠,把我们救了出来,不过货是没了。”
“钱没了,货没了,商队还是得回京,可那商队长被东家开了,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管我。”
柳韵面上闪过一丝释怀,重新看向她,“我想着来都来了,哪能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呢?就在这找了几份活计,酒楼茶肆、浣衣刷盘都干过,攒下点钱,自己支了个小摊,生意还可以,就是不好意思跟家里讲。”
林越舟重新扫了一眼这个小摊,虽然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承载了柳韵姐这几年的心血。
“来碗葱茶!”
“欸!”
柳韵连忙起身,轻按了按她的肩,“你再坐会儿,我忙完就来。”
她望着柳韵姐眼角带笑地为生意忙活,自己也跟着笑了,悄悄放下一颗碎银离去。
当夜她写下一封寄到柳家酒肆的回信,只说柳韵姐在做自己想做之事,具体情况未细讲,又闲絮了些当年之事,希望能解开柳姨的心结。
第二日,天光依旧大好,她刚洗漱完毕,早食都未用,就被曾妈妈给叫走了。
寻她的人不是施绾柔,而是她爹。
穿过连廊,绕了两番,来到施绾柔的院子,其间奇花丛石铺了大半,各色香气交杂,她一走进便被呛住了。
“这大冷天的她哪寻了这许多花草?”
在前面引路的曾妈妈慢下脚步,“姑娘有所不知,夫人最喜花香,冬天虽说盛开的繁花少些,但香气浓郁,倒别有一番趣味。”
“那这院子每季的花草购买、维护等开销可不少吧。”
曾妈妈语意一滞,姑娘怎么会想到这个,不应该顺着自己的话夸一夸算了嘛,好在眼下已至小花厅阶下,她干笑两声,欠身让姑娘进去。
小花厅里,她爹和施绾柔正在用早食,桌上摆了三碗五味肉粥,配有煎白肠、羊羹糕、糍糕等食。
“坐吧。”
林贤拿帕子拭了拭嘴,“昨天你到哪里去了?”
果然是为此事,小珀昨夜便跟她讲父亲派人来寻过她几次,但彼时她还未归来,只能将人打了回去。
“帮朋友送信,回来得晚了些。”
她坐在桌前,垂看了眼粥,又轻触碗壁,已经凉了,“回来后听说爹找我,本想来的,又恐迟了,爹睡下了,便没有来。”
闻言林贤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