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合计,由猎户把两位小厮带下山去,看他们情况并不乐观,不仅从午至今水米未入,身上还有多处擦伤刮伤,一人脚腕甚至扭伤呈浮肿态势。
而且听他们所言,林昔泽还被困在深山里头,得继续往里深入。
时安在前面以刀开路,林越舟寸步紧跟在其后,像是顽童学步般步伐一致。
“这次真是辛苦你了,本来真的是邀你一同共赏山水风光的,摘摘果子晒晒太阳,还能去溪涧中摸鱼,谁知道”
她苦笑一声,暗自给林昔泽又记上一笔。
“不妨事,等找到二公子,再做这些事也来得及。”
时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手上动作、脚下步子却不自觉加快了,干起事来更有劲了!
月亮东升西落,不知过了多久,山间雾气渐渐凝聚,林昔泽在一地势平坦处不住狂奔,看见跑得比他还快的阿昌,吼道:“你丫的还有没有肉饼了!
往后丢啊!”
阿昌瞅见前面密林之外似有亮光,脚下生风,跑得更快了,回应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林昔泽耳中。
“就那一块了公子快跑吧”
林昔泽心中暗吼一声,早知道烂树上了,何故趁狼群打盹妄图逃跑!
谁知道这群狼竟是假寐!
耳畔风声呼呼而过,他来不及想更多,只是本能地往前冲,穿出密林,便是曙光!
枯枝碎叶的碾压咔擦声如山洪泄流般在他身后追赶,他一脚踏出密林,得以窥见满地清辉,身前阿昌却突地刹住脚,惊恐地转过身来,摆手喊道:“崖!
崖!
崖!”
什么鸭鸭?
林昔泽反应不过来,直到眼前碎石落入深崖,他才惧道:“悬崖!”
双腿打颤,额冒冷汗,整个人怔愣在原地,眼中俱是骇然,似乎完全忘了身后还有饿狼一事。
还是阿昌掏出一把短匕护在他身前,吼道:“公子!
莫要怔了!
仆仆想办法引开狼群,公子瞅准时机跑吧!”
阿昌想过了,若是公子死了,他回去也是活不了的,还会连累老子娘,但若他护主而死,按照主君性子,同在府上做事的老子娘至少后生无虞了。
群狼中为的是只身形健硕的老狼,似是知晓猎物无处可逃已是囊中之物,月光之下,它仰天长嚎,余下几只纷纷如此。
林昔泽被这一声声狼嚎惊得回了魂,盯着深不可测的断崖,竟是有些茫然,这是报应吗?从山道处遇雨刻起,他就心怀不安,十二年前好像也是这么一场大雨,好像也是悬崖断壁。
她回来了,天道要我偿命
眼前点点绿光合围而来,阿昌屏住气息琢磨从哪一处突围,正中老狼突地腾跃半空,阿昌伸出双手握住短匕,紧闭双眼,身后却突然多了一道力把他推至一边。
“这是本公子的命!”
老狼扑至林昔泽前胸,他离悬崖边太近,甫一受冲,生生地飞了出去,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赴死,但真当身子腾至半空,巨大的无措恐慌感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他,让他无法喘息,三根手指死死扒着岩壁突起处,声嘶力竭道:“来人啊!
救命啊!”
恍惚之间,他听见嗖嗖箭声穿云破月,顶上好似没了动静,再想抬呼救,腕边蓦地搭上一只手,冰冰凉凉但格外有力。
他昂着脖子往上瞅去,与顶上人的视线碰了个正着,“姐?”
林越舟没空应这声,身后时安还在与群狼斡旋,而为了查看她这弟弟有无坠身悬崖,她几乎是将大半身子都探了出来。
十七岁的少年郎纵再清瘦,份量也不轻,还是此番情景之下,她浑身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