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硕闭眼叹息,深觉心力交瘁,喃喃道:“可郡主呢?姜明。。。就这么放开了吗?”
“交与我吧。”阿达礼道:“听你所说,此人本事甚大,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拿住的,又与范文程那边有联系,那就更不能让郡主陷进去了。”
“好。”
鄂硕把刀收起,再次问道:“大王走了,我不能这样。。。无旨进宫。。。。。。。”
“去寻豫亲王吧。”阿达礼道:“如今只有他能让你进去了,大王与他是亲兄弟,你将事情缘由说与豫亲王,加之郡主被劫走了,他会做主剔除范文程与索尼的。”
鄂硕一愣,竟是没想到这里,道:“真要让郡主被劫告之吗。。。。。。。”
“不然呢?”阿达礼似乎有些气愤,看着鄂硕道:“你若早日告诉我这些,事情会到这般地步?如此蠢笨,还没明白在大王告诉你从轻处置时,就已是在告诉你此事不是你能了结的?源头,源头,你等真欺毁皇上是个小孩就能与之掰手腕?皇家的事,我们几个家奴就真能做主了?”
“是。”鄂硕似乎已慌极了,抬步便往外奔去。
不管怎样,他都只能先把源头给掐断了,至于如今苦苦搜查的姜明。。。到时只能期望郡主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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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
纳满领着人依旧在不停追赶着那辆马车。
他一念笃定,姜明就是在里面,不断催促着手下加快度。马蹄声响彻夜空,仿佛是他们追逐的决心。
终于,他们接近了马车。
纳满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示意手下们准备攻击。
然而,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门缓缓打开,两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人拿着长枪,持刀架在另外一人脖子上,朝前大喊道:“别动!你们这郡主就在我手上!谁敢过来我先宰了她!”
“皇亲国戚啊!都想想了!不想让她死的都站住!”
那莽汉这般喊着,拉着那人飞快跑进了一条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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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澄清坊西街之上,热闹的人群中挤开了两人。
这里距离会同北馆很近,可以从胡同里看到那边的天上还冒着黑烟。
昨夜的硝烟并未彻底熄灭下来,又有程平赵石宝等人在城中制造混乱,同时有很多人的人手都被调到了东城摄政王府,附近有些巡查的官吏,也都是去帮助会馆里的举子收拾残局。。。。。。种种原因加起来,这一带反而成了防守最少的地方。
豫亲王多铎的镶白旗本是上三旗,有许多旗人驻守在这里,但也大多被多尔衮带去了大同,只留着一所由前明宁郡王府改成的豫亲王府坐落在这里。
祁京拉着旁边的小姑娘,看向了前面不远处的府邸,正灯火通明。
之所以会在多尔衮的府中等了许久,就是在确定程平赵石宝等人已经将人引走了,再之后,他拿着韩文广给他的前明皇城东苑地图沿着小道逃了出来,中途还杀了两个搜捕他的汉人士卒。
祁京的计划很简单,京城自多尔衮出征后本就是很兵力空虚,又到会馆大火,摄政王府的防卫抽离了很多人,他要趁此进豫亲王府中,彻底将事情问个明白。
至于怎么进去,就如他进摄政王府一般,也要靠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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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如何,他的身份在此时仍然是当初姜之平送来的举人“姜明”。
去豫亲王府,要从澄清坊往东边的长街上走,这条街直通远处的贡院,是他们这些举人不久后科考的地方,因此有很多举人都住在附近。
京城自举人进京后,就鲜少有宵禁,两人就牵手走着,交汇的袖子下,是绑住东莪的绳索。
祁京还是一身儒裳举人打扮,在脸上抹了点灰,似乎像是才从会馆里救火出来一般,拉着人就往前方赶去,身旁还路过了很多救火巡查的官吏,不时拉着几个人盘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