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一个死囚,是头儿你救他出来的,给他买命的机会,这一路何时亏待过他什么?头儿你也说过,他在信阳与我们接头那会儿就藏了私心,暗子的布防图是他第一手拿到的,他若是有能耐,这会儿就是已将图给了姜镶也不一定,我们自有差事,一路走过来,就因为他说大同危险就不去了吗?”
“进去吧,头儿,即便是他已给了布防图,我们就是再给一遍又如何?此番事毕,还要去京城,南边大明朝还等着义军呢,三路起事,何愁大事不成?到时头儿也能在北伐军中一展拳脚。家国大事岂能重于个人忠义,实在不行,我们给过姜总兵图后再到城外等他又如何。。。。。。”
这次,韩文广却没再骂他,只是缓缓渡步在院中,眉头紧皱。
夜色冷寒,于大同外生起一片雾气。
他感受肩上担着这么多人的性命,也知决定一旦做错便是无可回头,这些念头堆积在脑中,一时间,竟是让他难以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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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快就找到了?”
夜色下的亲王府门口,和度翻身下马,不紧不慢的说了句。
阿克占道:“是,但其人并未进城,奴才已派人盯上,主子爷是否拿下?”
“不要让我听到什么是否是否,你既然已经做了,就等着后续的事由,我说过,要让阿玛看到证据,昨日阿玛已回信,三日后便从前线抽身回来。”
和度平时慵懒放纵,可此时面色却是凝重的厉害,道:“所以,一切的事由证据都要在三日之内找到,不能让姜镶有反击的机会,也要死死摁住他的兵权。”
“是。”
和度背着手看了一眼他,闭眼叹息道:“此事,你也做的很好,没有打草惊蛇。。。既然他们已经来了,就放进来,把握住尺度,等我的命令。”
阿克占拱手应着,想到了这几日事情全压在大贝勒身上,一边要稳住姜镶,一边要抓孙文,还要找证据,如今又来了细作,一时间却是心力交瘁了。
虽带着不安,阿克占还是开口问了起来。
“可。。。证据一事,要怎么才能让大王相信。。。。。。”
“布鱼饵。”和度道:“既然那个接头之人已经来了,那么他们一定会进大同,你让人将城中的戒备放松,等他们进来,我要阿玛亲自看着姜镶是怎么接见这些明人细作的。”
“若是他们三日内却没有进城呢?”阿克占问道:“孙文这么狡猾,说不定已经得到消息,让其。。。。。。”
“呵呵。”
和度轻笑了一声,道:“那就找人假扮,总之,既确定姜镶要谋反,那也就不必留手了。”
阿克占还是有些不相信,缓缓问道:“就只是一个小细作。。。南边随手甩下的弃子。。。就真能串动姜镶谋反。。。此事也太。。。。。。”
“匪夷所思?”和度接着道:“我也原先不信,话也已说尽,可他所做之事,皆是有二心。。。此事是孙文在谋划,将一切的矛头都指着姜镶,可这老头子还是愿意替他背下来。。。短短几月,杀了两个钦差,四处刺杀大员还能全身而退,有如此本事,口舌也了得,万万不可小看此子,必定要让他死在大同。”
“是,这人确实太狡猾了,在城中这么几日竟还没有消息。。。。。。”
“无妨。”
和度道:“我知道捉不到他,但他也跑不掉,事情已暴露,姜镶既反,我将大同城围住,阿玛回来后,你以为能活几人?”
闻言,阿克占心中一顿,抬眼看向了和度,随即是一番狞笑。
他已经很久没能尝到屠城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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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府。
姜镶自送走和度后,也出总兵府,到今日才回来。
一进府,他就径直去了书房,看到了空空如也的书案。
轻笑一声后,才让人将女儿叫过来,不一会儿,姜卿也已坐到了书案前。
姜镶见了女儿,笑道:“我家小姐这几日可休息好了?”
“本就没什么大碍。。。父亲这几日去哪了?”
姜卿待在府中,消息也知道的不多,只听外人说姜镶去捉细作,但只觉是假的。
“没什么,去捉那个非礼你的小兔崽子了,拿到后杀了,好给你出气。”
“孙文。。。他真逃了吗?连父亲都没捉到?”
“那日你也听到了。”姜镶道:“他这小贼子要串联你爹造反,还杀了你的未婚夫,爹当然不会放过他。”
姜卿一愣,撅起嘴有些不悦,父亲在将她当成傻子一般,明明是他自己要放孙文走的。。。。。。
但一想到6建章,又有些莫名的情绪,喃喃道:“可是。。。我。。。。。。”
“对了,那小贼子留下的东西。”姜镶笑道:“这个,我家小姐还是得拿给爹爹,那是证据,爹要尽早销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