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慧通颤抖着打断了赵凉馥的话。
“怎么?看来住持记起这件事了呢!”赵凉馥笑看着慧通慢慢说道:“也是,那时慧通住持你可正直壮年,想必也不会轻易忘记这件大事呢?”
慧通看着赵凉馥漫不经心的笑脸,犹如看着一只鬼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住持,我刚刚可告诉过你,我乃返世之人。上一世你被人掀出了这桩丑闻,惊动了整个国家,可比你现在的圣僧名号更为响亮!”
赵凉馥撒了个谎,上一世,慧通做的事并未让世人发现,只是当时被萧铭知晓,让萧铭抓住把柄,为萧铭所用了而已。
“你说,一个得道高僧,连帝王之家都要礼让三分,若是被掀出这桩丑事。。。。。。这77口的命案,你的结局想必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吧!”赵凉馥继续说道。
主持听后脸色一变,狠厉的说,“是,是我干的,我只是想让那对狗男女去死,那王家仗着在村中的权势竟硬抢了我的晴儿,还霸占了她的身子,纳她做妾!”
“晴儿?”赵凉馥有些惊讶,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就连佛门清净之人也难逃红尘,何况上一世的她呢?赵凉馥轻轻叹了一口气。“住持,你可是从小就在佛祖脚下的人啊!”
“是”慧通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但我与晴儿是真心相爱,我上山采药被毒蛇咬伤,是她不顾危险为我吸毒。当年我已得师傅准许一年后便可还俗下山娶她为妻!却不想那姓王的因晴儿貌美便。。。。。。便污了她的身子还找人控制她,不让她寻死。”
“后来,晴儿怀了身孕,有个游山大夫说是男胎,那姓王的夫人竟直接派人打了她的肚子,造成一尸两命的惨状,你让我。。。。。。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主持的声音带着不可遏制的颤抖,就算王家惨死多年,他眼里的恨依旧清晰。
“那你又是如何杀了那一家连带仆人共77口人呢?”赵凉馥继续问道。
“哼,就是报应!那姓王的老婆一直没有生育,便上山求子,我给了她带毒的香灰让她回家与他的丈夫一同煮水喝掉,喝完必须将煮水的锅与碗深埋在后院,必须心诚祈福才可以有效。哈哈,没想到这个女人竟让所有人包括下人都喝了,以为人多便可以让她一举怀孕。”
“所以,那剩余的75口就被你间接害死了,你可想过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之中还有孩子,他们还没长大就尘归尘、土归土。。。。。。”
赵凉馥眼角有微微的泪光闪动,面对那么多无辜人的死去,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主持转动着手上的佛珠,嘴里念着经文,那是超度经。
“这些年来,我设密室就是为了那75口人祭祀,好让他们少些痛苦,早日投胎转世。”
赵凉馥一下全部明白了当年的事,难怪连刑部尚书都查不到如何中毒,竟是他们自己将痕迹都深埋了。
“主持,你既然受过我所受之苦,为何偏偏执言劝我放下?”
“我已尝到了苦果,见不得世人自食其果。”
慧通将陈年旧事一通说出,竟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我知道该怎么做,前世仇恨今生若不一一化解,那我重生的意义又何在?”
赵凉馥一甩衣袖,她定不会走了慧通的老路,她不伤无辜不随意害人性命,她只要前世害过她的人今生得到该有的惩罚!
“主持,你这寺内如今这般香火旺盛,你花了不少心血吧。”
慧通眼眸一沉,“施主什么意思?”
“秘密一旦被发现,皇上必定废了你整座寺庙。”
“你!”慧通颤抖一下,他不能让寺庙香火断绝。“施主,你想让我如何?”
“众人皆道浮华寺慧通住持可窥得天机。。。。。。”赵凉馥笑着看着慧通,她知道慧通现在已经动摇了,但是还不够!
“贫僧不敢当此。。。。。。”
“你当然不敢当,不知住持,您师傅所留给你的几样法宝还剩几样?还够你撑到多久?”赵凉馥直接打断慧通的话。
这慧通虽然的确不是什么得道高僧,但已经仙去的老主持可的确是能听天命,而这些年慧通能被世人信奉,也不过是凭借着老主持为他留下的几样周易、卦宝而已,宝贝可不是无穷无尽的,总有用完的时候。
“这。。。。。。施主你!”
“不必惊讶,你认为你那点秘密在我这还是秘密么?”赵凉馥不耐的打断慧通,只是这一点命案的把柄,可不够,这往年一直装神弄鬼欺瞒帝王,这个罪不好好利用一下实在浪费!
“你每为皇帝算一卦便以‘告天命’为由闭关数年,在外宣称:透天命内以大损,让众人对你更为信服,其实不过是畏惧皇帝每年都向你求卦,这样你很快就会走入穷途末路罢了!”赵凉馥依旧笑着说道,仿佛这样一件惊天大闻,仅仅只是一则小故事一般。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住持,我可保你百卦不误,可让你继续受众人信奉帝王信赖,可以保你师傅的毕生心血,浮华寺世代不衰!不知慧通住持,这样的条件是否可以让你全力协助与我?”赵凉馥举起茶杯轻轻的吹开茶杯中的一片绿叶:“茶倒是不错!”
“施主,那你如何能做到?”慧通问道。
“行了,在我这何必一口一个施主,你就唤我一声姑娘即可。我已跟你说过多遍,我是返世之人,有我的记忆,你还需要算卦?”
“卦亦是未来事,而未来之事多有变数,您是相信我这样一个亲身经历过未来事的人还是继续依仗那为数不多的宝贝呢?”
赵凉馥“铛”的一声放下茶杯:“天下僧人众多,想要获取众人信奉、万人信仰的僧人更是不少,若慧通住持你不想配合,我也不加强求,只是、怕是在今年就会突然崛起一位高僧圣寺,不知慧通住持,到那时。。。。。。”
慧通听着赵凉馥故意拖长的尾音,额头的汗止不住的渗出。
“慧通住持别紧张啊,瞧你这额头的汗,若被外人瞧见还以为我是天生鬼魅,在佛祖脚下都将你吓成这幅模样!”赵凉馥半倚在茶榻上看着慧通。
慧通看着现在仅是一个女童的赵凉馥,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样一个女子,天生媚骨,日后长相怕是称为祸国妖女都不为过,心智又无比坚毅更不能让人窥探分毫心中所思、所想。甚至手上还握着自己这样大的秘密。这样一个人,如若不为友,成敌,恐怕是。。。。。。
“不知姑娘想让我怎么做!”
听到慧通这次并没用疑问的语气,而直接用肯定的语气,赵凉馥满意的起身直视着慧通:“我要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