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个小子,你别瞧我妹妹了,会吃苦头的。哎哟,果然动手了,我说妹子哟,你能下手软和一点吗?那小子的脸都快抽成猪头了。
我这个妹妹啊,长得跟我爹脱个影一样,因为是女孩子又多了几分柔媚,简直漂亮得不像话,可是脾气,脾气哪里像我爹了,分明是我娘啊。只要冒犯了她,啧啧,就喜欢赏人耳光,甩得那个开心啊。
从前她甩人耳光,我那个爱护短的爹爹在一旁看着,现在,现在轮到我了,我爹说,我妹妹要是掉了一根头发,就找我这个做哥哥的算账。
天啊,我才十三岁,我虽然是哥哥,也不过是比她早到这个世上半柱香都不到好不好,我命好苦啊。
我?我长得像谁?看见没,这些花,这些果子,都是那些小姑娘送我的,没看我长得风流倜傥,潇洒英俊到人神共愤吗!一样是掷果盈车,只是当年的卫叔宝又怎么及得上我俊朗矫健。
谁拿石头扔我!是娘啊。(爹啊,你管管你娘子啊,他拿石头扔你儿子,当爹的:活该!娘子,扔得好!)
这,这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娘啦,知道啦,要论俊俏,儿子怎么敢和娘比,娘穿女装是大美人,娘穿男装,那是比爹,不是,是和爹一样英俊潇洒啊。
呜呜,有个护短的只护老婆女儿的爹的儿子命苦啊
番外之吃醋记
万贵妃死了。那个权倾朝野,宠贯六宫的万贵妃死了。
她一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依附在她这一棵大树上的官员们人人自危。
人人都说西厂厂督雨化田是万贵妃跟前的第一红人,他会怎么样?若是真的雨化田,凭他的心机武功手段,自是能全身而退,可现在京中的雨化田是胡中玉。
胡中玉,那个人啊,聪明有余,稳重不足,面临这样的大事,他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会不会,会不会就造了秧。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顾少棠不能不担心。
所以,雨化田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顾少棠撑着头坐在窗前发呆的样子。
“娘子?”
“你说胡中玉这次会不会有事。”
雨化田挑了挑眉,她提胡中玉?也难怪啊,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自是不同寻常,嗯:“你很担心他么?”这话怎么听怎么都透着酸气,可是顾少棠没察觉。
“嗯,我怎么能不担心呢。”顾少棠的话音未落,脸已叫雨化田托着下巴抬了起来:“娘子,你和他青梅竹马哦?”
顾少棠拍掉他的手:“你早知道啊。”大白天的动手动脚做什么呀。
是啊,因为知道才介意啊,她从前的十六年,他一无所知,那个人却知道的清清楚楚,嗯,这感觉真是不太好啊:“如果我没有出现,你是不是就和他在一起了?”她要是敢说是,我,我就捏断她的小脖子,这个女人居然还在笑,笑得还真好看哪。
“相公。”顾少棠勾勾手指,示意雨化田靠近点再靠近点
看着雨化田越凑越近的脸,顾少棠笑开,忽然一拳就打在雨化田腹部,虽然没用力,雨化田也叫她打得楞了,这是,做什么?
“我担心他是因为,他冒着你的名,你从前做下的事,也许要他现在还。还有,就是我和他,只谈买卖,不谈感情。”
是这样啊。雨化田笑得眼角勾起,娘子真是善良,小嘴红红的,真想亲一口。
他低下的头叫顾少棠的飞镖止住了。
哎,谋杀亲夫么?
“倒是你,和万贵妃秽乱宫闱是怎么回事?”他不提她还忘了,既然他翻旧账,那她也来翻一翻好了。
“没有,我怎么会喜欢那个黑了心肠的女人。”娘子身上香香的。
“是么?可我怎么听说你是她跟前第一红人啊。”我看你怎么解释,顾少棠再次拍开雨化田的手。
“嗯。”雨化田侧着头想一想,对着娘子抛出一个媚眼,“那是因为,她需要为夫为她效劳啊。”
顾少棠顿时大怒,一把把靠在她身上的雨化田推倒在地,抬脚就要出门。雨化田半边身子一挨着地就跃起身来,从身后抱住顾少棠,顾少棠怒道:“脏死了,撒手。”一个肘击就打向雨化田腹部:“碰过那个老女人就别来碰我。”
雨化田一侧身避开顾少棠的肘击:“娘子,我什么时候碰过她了。她需要为夫为她铲除情敌,娘子,你想歪了。”嗯,小脑袋里坏念头真是多,要好好惩罚。
误会了?那,那“还有素慧蓉呢!”从前顾少棠不经人事不懂,等她和雨化田成了亲之后再想起那个柔媚的忽然失踪的女人之际,忽然明白了她看雨化田的目光,分明是情根深种的模样。
雨化田闭上眼,这个小女人记性太好了吧,怎么连那个棋子也拿来说:“她,她不过是棵棋子。”
信吗?其实顾少棠还是信得过雨化田的,不然也不能把自己交托给他,只是,只是凭什么他可以算旧账?要算老账,明明他的多好不好。
雨化田看着顾少棠不做声了,手一收就把她抱进怀里:“娘子。”
“哼。”
“你是故意的。”
“没有。”抵死不认。
“你看看你前面。”
前面的酸枝木镶螺钿半边台上搁着一架小小的八扇黑漆描金灯屏,漆光黑亮如镜,恰恰反映出顾少棠的半张笑脸。
被雨化田抱起放在塌上的那刻,顾少棠尚在惋惜,怎么就没忍住笑呢。
番外之花烛
纤白的手指在红缎的褥子上抓啊抓。
好紧张,比第一次拿飞镖射人还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