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蓁喝口茶压压火气,常年被气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很快平复下来,她看向大儿子:“你知不知道你弟有女朋友?”
周加烨:“知道。”
然后话锋一转,“跟不知道没什么区别,没见过面。”
能知道真相的人大概只有陆桉,可陆桉那张嘴严实着呢,别想从他嘴里套出半个字。
宁如蓁合计一番:“这样,你如果打听出你弟和女朋友是认真在谈,还是找来糊弄我们的,免你一年不用相亲。”
周加烨:“……”
这个诱惑不小。
不过反水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在他和周肃晋身上,互相打掩护是他跟周肃晋从小就达成的共识,每次都配合得天衣无缝,且从没翻过车。他和周肃晋遇到事就互相踢皮球,互相拆台,家里人以为他们八字不合,其实那是策略。
“姐,我觉得从肃晋的手表入手,能顺藤摸瓜。”
“什么手表?”
“他最近个把月经常戴一块蛮普通的表,不像是他自己会买的。”
“他今天戴了什么表?”宁如蓁刚刚被气昏头,没注意小儿子手腕上的表。
宁如江:“今天戴的不是那块,改天我碰到他再戴拍给你看。”
如果不打算让家里人查到你女朋友是谁,把你那块手表的相关信息抹去。
趁着小姨和母亲热聊,周加烨编辑消息发出去。
周肃晋:不是跟你说过,不是她送的。随小姨和妈怎么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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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半,高铁停靠江城站。
卫华天站在出站口,目光在涌出的人群里寻找女儿的身影。
“爸!”卫莱的声音从
()身后传来。
卫华天倏地转头,女儿大了,他们相处的日子相比以前少得可怜,女儿换件新衣服换个发型,他在人多的地方找她就会很吃力。
她随着人流从他眼前经过他都没看见。
他接过女儿的行李箱:“没找到我怎么不打电话。”
卫莱以为父亲在站外等她,都快走到停车场了也不见父亲,“打你电话你不接,我猜你肯定在大厅,又返回来。”
卫华天突然想起:“下午跟一个客户聊案子,手机调静音忘调回来。”
今天依旧是司机开车,卫莱陪父亲坐后排。
坐上车,卫莱打了一个哈欠。
卫华天心疼道:“这几天累坏了吧,睡一觉,到家我叫你。”
卫莱摇头,“不累,生物钟有点乱。”去趟北京,突然多了一个限定款男朋友,两夜都没睡好。
她靠在父亲肩头打瞌睡,莫名想到昨晚睡着后靠在了周肃晋肩膀上。
“明天爸爸没空,只能你自己跟设计师去聊。”
“不用你陪。”卫莱打趣,“还当小时候上早教班呢,你不陪我我就不去。”
卫华天心酸笑笑,没接话。
有时他总觉得女儿离他越来越远,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接下来的一周,卫莱忙得脚不沾地。
一共十五家门店,每家店的面积、布局以及消费者的偏好都不同,她带着设计师一家店一家店介绍情况,并将自己想要的一个设计效果尽量详尽描述。
如父亲所言,这次设计是个繁琐的大工程。
设计师在江城待了六天,第七天返程。
卫莱终于能喘口气,今天正常时间下班回去。
才清净没多少日子,那辆深蓝色跑车又出现在她的公寓楼下。
袁恒锐双手插兜倚在车门上,站久了腰酸腿疼,他索性整个后背都贴在车上,头枕车顶。
眼前,夜空无边,黑到看不见底在哪,似乎能把人给一口吞噬。
稍一转头,万家灯火。
他的车停在卫莱的车位上,忽然有两道远光灯灯光闪了几下,差点把他的眼给闪瞎。
袁恒锐腰上一用力,‘蹭’地站直,卫莱回来了。
卫莱冷声道:“你又干嘛!”
他又干嘛?
他还能干嘛?
想她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