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隽今日也要去军营,马儿刚驶到官道上他便看到了前面的马车。
若他没记错的话这马车似乎是姜太傅府上的,想必马车上坐的是姜四姑娘。这并非回城的方向,姜四姑娘要去干什么?
盛怀隽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马儿很快就超过了姜府的马车。
马车里的姜宓丝毫没有察觉。
过了约摸两刻钟左右,马车到了董家村附近。
姜宓抬手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
连翘低声道:“李婆子家在山脚下,离村里人很远。”
姜宓:“嗯,直接从村后面绕到她家去吧,就说玩累了想去讨口水喝。”
连翘:“好。”
马车很快来到了李婆子家门口,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姜宓怔了一下。
她想到了前世。前世因为苏云儿的事情她去军营找盛怀隽,盛怀隽的态度冷淡,她心中难过就在这附近转了转,后来盛怀隽找来了。一开始她以为他是来找她解释的,心里还有些期待,可后来盛怀隽解释了两句后不知怎的突然就冷了脸让人将她送回府中。
她记得那时他们二人就是在这里发生了争吵。
连翘:“姑娘?”
姜宓回过神:“下车吧。”
李婆子家大门敞开着。
连翘上前敲了敲门,扬声道:“有人在家吗?”
无人应答。
她又唤了几声,依旧无人应答。
姜宓往院子里随意一瞥,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她抬步朝着院子里走去,连翘也跟了上去。
院子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把刀,姜宓拿起来看了看,果然,她刚刚没看错,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刀而是军营里特有的刀。她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前世盛怀隽统领京师兵,她在府中见过营中的兵,普通的士卒佩戴的就是这样的刀。
听盛怀隽说每一把刀都有编号,若是战死或者退伍的话刀会收回。而这把刀不仅没收回,上面的编号还用什么利器划过了,看不清楚。
“李婆子的丈夫和儿子是做什么的?”
连翘:“他丈夫在村里种地,几年前死了。儿子在县城做伙计,很少回来。”
既然家里没有入伍的,这刀怎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姜宓似乎听到了沉闷而又杂乱的叫好声,但很快那声音又不见了。声音非常微弱,她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姜宓将手中的刀放下,四处看了看,院子里依旧空荡荡的,屋里也不像是有那么多人的样子。
“连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连翘纠结了一下,回答:“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
二人静下心来。
这时,同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依旧非常微弱,两人对视一眼。
姜宓听清了,这个声音不是从屋里传来了,倒像是从院子里的地底下传来的。
难不成这底下藏着什么?
姜宓正想去找找,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
姜宓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来人。
妇人年约五旬左右,左脸上有一道疤,三角眼,一脸煞气,这模样和别人口中的李婆子一样。
这人多半就是李婆子。
她瞥了一眼对方的腿脚,没有任何问题。
姜宓:“这位婶娘好,我们是路过的,口渴了想来讨一杯水喝。”
听到这句话连翘看了姜宓一眼。
李婆子上下打量着姜宓和连翘,两个人都是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应该不是来查他们的。
“这里没水喝,赶紧走。”
连翘还想说些什么,姜宓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叨扰了。”
李婆子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这二人,跟在她们二人身后。直到姜宓和连翘走出了院子,李婆子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坐上马车后,姜宓的脸色沉了下来。
“赶紧回去。”
连翘:“姑娘,您刚刚怎么了,那人分明就是李婆子,她不是说自己腿脚摔伤了么,那不是好好的?”
姜宓示意连翘不要说话,她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悄悄掀开后面的帘子看了一眼,只见两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正拿着刀盯着他们的马车。
他们手中的那把刀赫然便是她刚刚在院子里的桌子上看到的,刚刚她只在院子里看到一把刀,此时他们手中一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