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咱们今日不过是闲聊罢了。就咱们这样的身份,家里的姐妹也配不上他,这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事情。”
姜姚瞥了一眼姜宓的脸色,道:“侍书,将窗子关上吧。”
侍书:“是,大姑娘。”
窗子关上后,外面的声音也被隔绝了。
姜姚:“妹妹这下明白姐姐刚刚的意思了吧?”
姜宓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看着姜姚的眼睛,问:“明白什么?”
姜姚和姜宓对视片刻,道:“明白姐姐都是为了你好。妹妹嫁人不能只看家世,还得多看看人品。凭着妹妹的好容貌,祖父在朝中的地位,妹妹想找什么样家世的男子找不着?何必为了一个这样的男子搭上自己的一生。”
姜宓顿了顿,问了一个问题:“若父亲将这门亲事给大姐姐,大姐姐要吗?”
姜宓不按常理出牌,姜姚神色微怔。
姜宓:“要,还是不要,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
姜姚回过神来,道:“倒也不是不好回答,只是四妹妹的问题过于奇怪了些。这是三叔给四妹妹准备的好亲事,姐姐也是为了妹妹着想才说了刚刚那番话,妹妹莫要误会才是。”
姜宓:“我误会什么?我不过是问了大姐姐一个简单的问题,大姐姐却说出来这么多的事情来。大姐姐不想回答就算了,不必拿这些话来搪塞我。”
这一刻,姜姚看着姜宓的眼睛,突然生出来一丝错觉。
难道姜宓早已知晓了她的打算所以才没有被她牵着鼻子走?
可是这不可能。春兰不可能背叛她,不管是昨日还是今日并没有别的人接触过四妹妹,依着她的经历,她不可能明白的。
姜姚不知道的是姜宓前世得知韩公子的种种劣迹,曾去和姜三爷说了自己不同意这门亲事,被姜三爷拒绝了。所以,姜姚无论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出来大半日了,姜宓也懒得再跟姜姚扮演姐妹情深的戏码。
“东西买了茶也喝了,时辰不早了,大姐姐,咱们回府去吧?”
不管她说什么姜宓都不曾按照自己想象中去做,看来今日她无法说通姜宓主动放弃亲事了。姜姚决定想一些别的法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嗯,好。”
姐妹二人起身回了太傅府。
路上姜姚收起了笑脸,对姜宓不再像来时那般热情。
姜宓早已看穿了姜姚的真面目,自然也不想再和她多说什么。
两姐妹就这样一路沉默地回了太傅府。
晚上,想到白日的情形,姜宓一时睡不着。
盛怀隽的目光总是那样的凌厉,看人时不带一丝温度,令人胆寒,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唯有夜晚时他的目光和平日里的不太一样,只是,天一亮他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杀伐果决的世子爷。
回顾在侯府的那三年,姜宓感觉心头上像是有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着她,让她喘不上来气。
姜宓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不,不,她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
她要开始新的生活。
姜宓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闭上眼,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晚,盛怀隽第一次梦见了一个女子,在梦里,他们两个人成亲了。
天子赐婚,十里红妆,满朝同贺。
掀开红色盖头的那一刻他看清了梦中妻子的容貌。
没想到竟是白日里他在路上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
……
盛怀隽蓦地睁开眼,从梦中醒来。
看着昏暗的天色,想到昨晚的梦,讪笑一声。
他竟会做这种离谱至极的梦,当真是可笑。
盛怀隽闭了闭眼,过了片刻终于平复下来。他掀开被子下床,从剑架上拿起来剑,大步朝着屋外走去。
如今已近十月份,叶子上生了不少露珠,清晨有几分凉意。
盛怀隽紧着外裤,裸着上半身,手持一柄长剑,走到了院子中央。当剑举起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坚毅,目光中带了几分凌厉。挥出来的招式既快又狠,带了几分肃杀之意。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盛怀隽不知练了多久,额头上早已有了晶莹的汗珠,顺着如刀削一般的脸滑落。精壮的上身也生了一层汗水,汗滴顺着胸膛向下滑落,没入宽大的裤子中,裤子的颜色渐渐深了几分。
“世子,上朝的时辰到了。”下属寒风适时提醒。
盛怀隽使完最后一招,收了剑,将剑扔给下属,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简单沐浴过后,盛怀隽感觉神清气爽,因梦境所扰乱的心神也渐渐平复下来。
上朝的路上,寒风低声道:“宫里传来消息,前日太子发火的原因是姜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