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闻言,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江南金氏……朕记得。多年前曾颁过一块【一等功勋】的铁券,以谢金氏为国救民之功。”
“原来是金老板。幸会。”
祁昭这么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金梧秋身上,让她想躲都躲不了,暗骂祁昭混账的同时,只得硬着头皮福身行礼:
“多谢陛下,为国出力乃我金氏之幸也。”
祁昭抿了抿嘴,对她比了个‘请坐’的手势:
“金老板与国有功,见朕不必多礼。快快入座。”
祁珂看到他俩互动才猛然明白怎么回事,陛下这是想借她的口,跟梧秋在正式的场合认识呀!
哎呀,都怪她反应太慢,白白让大驸马抢了个功劳。
“对对对,陛下,金老板可是我最最要好的朋友了。”祁珂慢一拍的回答只换来祁昭眼中写满了‘不中用’的一瞥。
谢婉见皇帝对金梧秋都这般礼遇,心生羡慕,可惜在皇帝面前,她从不敢多嘴多言。
但祁珂接下来的话却把谢婉推上风口浪尖,只听祁珂说:
“陛下,谢三姑娘先前来下战书,要与我们来一场击鞠赛,然而她那边出的对手太强大,我们这边实力不够,正发愁时,陛下您来了。”
“不知陛下可愿比试一场,活动活动筋骨,顺便拿个彩头。”
祁珂语毕,祁昭往她身后瞥了一眼,便看到金梧秋鬼鬼祟祟的从祁珂背后探头,不着痕迹的对祁昭使了个拒绝的眼色,然后就怂怂的把头缩了回去。
祁昭目光一转,对祁珂淡淡一问:
“彩头?”
祁珂指向谢婉身后,两个宫婢手中托着的一对红珊瑚,见祁昭只是不感兴趣的扫了一眼,祁珂忽的福至心灵,对祁昭作惋惜状:
“陛下,这彩头我与金老板都很喜欢,若陛下不愿帮忙的话,我们便只能认输,与彩头失之交臂了。”
金梧秋恨不得把祁珂的嘴捂起来,她真是凑热闹不嫌事大,正想起身拒绝,就听祁昭不明意义的‘嗯’了一声。
既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就那么晾着让人捉摸不透,而其他人对此似乎也都习以为常。
金梧秋简直都要怀疑每天晚上与她同床共枕的那个祁昭,跟眼前这个祁昭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对于祁珂现场拉援兵的行为,谢婉实在忍不住,起身说道:
“五公主,陛下日理万机,怎会耽于吾等玩乐之事,还请五公主莫要让陛下为难。”
她这言语间,仿佛在斥责祁珂不懂事,又仿佛在提醒皇帝,若是下场就是耽于玩乐。
祁珂觉得很冤枉,正想反驳,就听祁昭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对方都有谁啊?”
瞧他这样,是完全没把谢婉的话当回事,祁珂回道:
“武国公府的吴世子和定远侯府的洛大姑娘,都是击鞠场上的英雄,哦对了,外加一个二驸马。”
语毕,祁珂期待的看着祁昭,此时大驸马起身说话:
“什么?二驸马那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在?那臣也得请战上场,非要与二驸马一较高下才行。”
一旁的二公主与长公主对视一眼,哪会不知梁浅这是在帮皇帝开路呢。
果然,梁浅说完没多久,祁昭好似终于找到一个必须上场的理由:
“既如此,那朕便与诸位打一场好了。”
谢婉脸色有些难看,但主动挑衅的人是她,原本以为她请到了吴世子和洛大姑娘,今日的所有战局都能立于不败之地,谁承想半路杀出个皇帝来。
先不说皇帝在马球场上是有过彪炳战绩的,就算没有战绩,他这身份一上场,就先给人三分压力了,若再束手束脚一些,哪还有赢面。
早知如此,她就不拿这么好的彩头出来了,如今不仅要输面子,还要破财,真令人难受!
“谢三姑娘那一队的阵容是,二驸马、吴世子、洛大姑娘、谢婉和谢桡;咱们这边是陛下、大驸马,我肯定要上场的,另外还差两个人。”祁珂兴致勃勃的点算起了阵型,问金梧秋:
“梧秋你也算一个吧?”
金梧秋摆手:“我球技一般,就不献丑了。”
“那彩头不是金老板想要的吗?金老板不上场怎么行?”祁昭起身向帐外走去,却在祁珂和金梧秋身边时停下脚步。
金梧秋暗自给他递去一个‘别作妖’的眼神,祁昭挑眉回应‘我不’,金梧秋拳头硬了。
祁珂夹在两人中间,难得聪明一回,抱住金梧秋的胳膊夸张的说:
“梧秋,陛下说得对,咱俩想要的东西,就得咱俩亲自上场去战斗。”
金梧秋表面保持微笑,内心狂躁无比。
战什么战!那破珊瑚又不是她想要的!
“朕听大驸马说,近来金老板都在跟长公主学马球,想来技术应当不错才对。”
祁昭今日又让金梧秋见识了一回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请这位先生再说一遍,她的马球是跟谁学的?
“对对对,长公主跟我夸过金老板,说金老板很有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