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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所谓人性（第1页）

“什么鬼谣言，这件事根本就不是这样！究竟是哪些没长眼的在传！”

西里斯在走廊里大雷霆，一对明亮的灰眼睛喷射出强烈的怒火，眼睛瞬间布满了红血丝，他怒目而视，宛如寻找猎物的雄狮一般，眼神扫视着走廊里看过来的每个人，心虚的小巫师们对上他凶狠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垂下头挪开目光，他们在西里斯身上感到了毫不掩饰的恶意，他们毫不怀疑，若是可以，西里斯一定会拔掉他们的舌头。

“冷静点，兄弟，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平定谣言才行。”詹姆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轻声宽慰着，他知道布拉基和西里斯的关系有多好，前几天见不到布拉基时，西里斯难过得饭都吃不下去了，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样的谣言害得布拉基不敢和西里斯亲近。他一定是担心连累他，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不搭理人。詹姆想着都有些难过了，即便他和布拉基没什么很深的交情。

他们几个和布拉基算是有点来往，自然清楚布拉基不会做出谣言中那样所谓不理新生的事情的。拜托，他可是对着讨厌的人都能露出礼貌笑脸的布拉基耶？也就那些抱着目的接近他结果没得到回应的虚伪的巫师才会觉得他是一个冷淡的人，仿佛所有人都觉得只要主动接近一个人，这个人就一定想要亲近你，真有够荒谬的。

詹姆轻蔑地瞥了一眼一个两股战战的小巫师，他大概看了一眼，不敢看西里斯的大部分都是一些自诩高人一等的纯血巫师，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讨好布拉基无果，还有一些明显和布拉基没有过接触，只是听风就是雨的墙头草，但这些人显然更可恨。

莱姆斯也拍拍西里斯的肩膀，道“詹姆说得对，西里斯。我想我们得先弄清楚那个博恩斯到底对布拉基说了什么才惹得他恼火。”

没什么存在感的彼得也点了点头，他小声提议道“或许我们该找一下那个博恩斯。”

西里斯在朋友的宽慰下渐渐冷静下来，但他仍感觉没喷出去的怒火憋得浑身不舒坦，这些传流言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害得布拉基躲着他。噢，我可怜的小布尼，他一个人听见这些流言一定很难过吧，可是他怎么不反驳呢。

“噢，你们说得对，当然应该这么做。”西里斯说着，眼睛冷冷扫过一个看上去很是不屑的小巫师，他感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怒火又开始有爆的趋势了，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咬着牙道“但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这是他们自找的。”詹姆露出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笑容，嘴角带着些不屑“敢编排‘掠夺者’成员的朋友，看来还是我们名头不够响亮啊。”

西里斯他们找到埃德加时，这个小巫师正一个人低头吃着盘子里的食物，他周围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一些来晚了的拉文克劳巫师看见只有他周围有座位甚至情愿打包走，很显然，他被孤立了。

“噢，瞧瞧，多么美的风景啊。”詹姆幸灾乐祸地道，他双手环胸，对这样的情形喜闻乐见。

“那么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莱姆斯神色淡淡“拉文克劳们几乎不在乎一个人家族权势，也不在乎流言，他们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判断的，是最公平不过的了。能让他们集体讨厌一个人，看来确实是他的问题。”

西里斯黑了脸色，若不是他不想让自己的行为加重布拉基的负面谣言，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就会冲上去狠狠地揍他了。他才不在乎什么校规！校规如果真的合理，惩罚的就应该是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人。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尽力使自己看上去心平气和一些，他快步走向拉文克劳长桌，随着距离拉近，他听见了拉文克劳长桌上几道冷嘲热讽的声音。

“噢，希娜辛娅，如果你害得一个无辜的人背上莫名其妙的骂名，你会怎么样？”布拉罗娜看着不远处的埃德加，阴阳怪气地大声道。

“起码我不会装作没事人一般的坐在这里吃饭。”希娜辛娅看了一眼头埋得更深的埃德加，表情厌恶，声音冷淡却足够响亮道。

西里斯认出了她们，那是那天拦住布拉基询问问题的两个拉文克劳小女巫，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看吧，不是所有人都像那群嚼舌根的人没脑子的——或许他们也不是没脑子，只是看不惯拒绝了他们示好的布拉基过得好罢了。西里斯笑了笑，插入道“噢，两位美丽的女士，你们说得非常正确。”他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希娜辛娅，他记得她在布拉基面前是很害羞的模样，看她刚刚的冷嘲热讽，看上去也是被气得急了。

“噢，谢谢你的夸奖，布莱克。”布拉罗娜露出一个笑容，轻蔑地一瞥看见西里斯后想要离开的埃德加，故意大声道“喂，博恩斯，那天开学仪式你不是在布拉基面前‘夸’了这位布莱克学长吗，我想他会很乐意和你‘深入交流’的。”

西里斯一掌按下埃德加的，他的力气大得出奇，半起身的埃德加只感觉有一只强有力的大爪子死死固定在他的肩膀上，将他要按入凳子般。而自己仿佛是一只被雄狮抓住的野兔般，无法逃脱。顿时，埃德加感到冷汗布满全身。

“多谢。”西里斯按下埃德加一瞬间眼神变得冰冷，脸上笑容霎时消失殆尽，他听明白了布拉罗娜的话，或许这件事比他想象得要复杂许多，布拉基听见他的话后生气和谣言爆后躲着他，似乎是因为这个博恩斯提到了他，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西里斯懒得再废话，他现在只想狠狠揍一顿埃德加。二年级小巫师和一年级小巫师身量差不多大，但西里斯看上去毫不费力地拖着埃德加快步离开礼堂——或许是因为极致的愤怒让他力气瞬间爆了。拉文克劳长桌上的巫师们冷静地看着西里斯拖着埃德加仿佛拖着一只小鸡仔似的，终于觉得心情晴朗了些。

“噢，这样愚蠢又不会看眼力的人究竟是为什么会被分入拉文克劳？”芬里克斯倍感痛苦，他身为拉文克劳的男级长对拉文克劳的爱是全心全意的，入院仪式上目睹了布拉基从礼貌回应到面无表情再到面含怒火的全过程，也能听见埃德加自认为的窃窃私语，之后一直恼火到现在，级长是有扣分权利的，谣言愈演愈烈后他无论在哪里听见有人议论布拉基都会狠狠扣分，让他唯一感到慰藉的就是拉文克劳的巫师没有参与其中，反而孤立阴阳这件事的罪魁祸埃德加，噢，他就知道拉文克劳是最公平的。

西里斯连拖带拽地把埃德加扔进了男盥洗室里，他一把将埃德加摔在墙面上，埃德加疼得瞬间龇牙咧嘴。

彼得在门口望风，詹姆和莱姆斯跟着西里斯走了进来，一向好脾气的莱姆斯看见埃德加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西里斯冲上去，一把揪住埃德加的领子，一拳打在他耳后的墙上，埃德加以为拳头是冲着自己的脸来的，吓得紧闭双眼，脸色煞白。

“你最好把那天你骚扰布拉基的话完完本本跟我说一遍，不然我不敢保证你要在医疗翼住上多久。”西里斯眼睛喷火，声音低沉而饱含怒气，他在尽可能压抑着怒火。

埃德加清楚听见西里斯后槽牙出“咯咯”的响声，他知道西里斯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有一丝隐瞒真的会住进医疗翼。

埃德加慌张地点了点头，和盘托出，即便心中再向往大义，他现在也只不过是个一年级的小巫师，现阶段无法战胜恐惧。

“你算什么也敢对布拉基指手画脚？”听完事情的全部，詹姆只觉得布拉基当时就应该给他一拳——早知道隐忍也落不着好的话。

“都是为了大义……”埃德加嘴唇哆哆嗦嗦地道“学长那么优秀，如果被伏地魔拉入伙后果将不可设想，我必须要隔绝一切可能……”

莱姆斯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根本就不了解布拉基，我敢说没和布拉基打过交道的绝大部分人都比你要了解他。”

“你凭什么高高在上的道德绑架他？”西里斯怒吼着，他怒目圆睁，双目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仿佛一头了疯的狮子，但好在他还不算完全失去了理智，即便再生气也只是一拳一拳击打着墙面“他就不能是有自己想法的人吗？你们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带来利益的物品！仿佛他就应该按照你们的想法做事，就应该和一些自以为是的纯血家族交好让弗立维教授难做，就应该以后进入魔法部挥作用！你们都知道这应该不是应该，是你们自私的道德绑架！他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一个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是你们可以随便利用的东西！”

西里斯泄完怒火，突然为布拉基觉得很不值。什么所谓“幸福之人”的理论啊，为这些自私自利的人牺牲掉自己的自由吗……为什么要这样善良啊，西里斯有些难过。

“善良不是欺负人的理由。你害得布拉基现在被千夫所指。”莱姆斯上前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将话题拉了回来，冷冷道。

“我没想到事情会展成这样。”埃德加嗫喏了一下，道“无论如何，我对此感到很抱歉，我也去和学长道过歉的。”

“说谎。”詹姆嗤笑一声。

“是真的！”埃德加有些激动地道“学长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谣言四起不是我的错，但我知道这就是我的错。你们说得对，是我太……我愿意为学长澄清，真的！我愿意在全校人面前解释，请你们相信我！”

“你真这么想？”西里斯将信将疑。

“我愿意立牢不可破咒！”埃德加脱口而出。

西里斯几人被吓了一跳，他们对视一眼，又看向埃德加，只见埃德加神情真挚，他们有些动容。

“噢，我们不会立的。”詹姆道“不过你最好是真的愿意。”

埃德加点头，特地让西里斯他们跟着他到弗立维教授办公室门前，让他们清楚听到了埃德加在里面的坦白和道歉。

“噢，看来他是真心的。”詹姆摸了摸怀里的隐形衣，他本来打算如果埃德加胆敢告状就带着西里斯他们躲在隐形衣下，找时间再收拾他的。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詹姆四人连忙躲在一旁。他们小心翼翼探出了个头，他们看见一脸严肃的弗立维教授带着垂头丧脑但眼神坚定的埃德加走向校长室。

“好的，我想可以把事情放心交给弗立维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了。”西里斯终于露出开学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他站起身来，先是松了一口气，想起什么又沉起了脸，活动了一下手腕，冷冷道“现在该收拾那些多嘴多舌的了，我可不想布尼再听见这些谣言。”

“噢，我想‘掠夺者’可以准备制定行动计划了。”詹姆笑笑。

詹姆他们的动作很快，有隐形衣的帮助，短短两天内他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嚼舌根的巫师带到废弃的储物室，之后现身暴揍，如果碰见打不过的高年级巫师，则会在暗处放几个咒语，让这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跳起舞。直到第一个周日夜晚，一个由邓布利多校长主持的全体会议在礼堂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