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榕,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不是闹了个乌龙,你现在可能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么想死的话,不如跟我说啊,我直接掐死你是不是比你作死来得快?”
“嗯?”
岑寂脸上从始至终都是挂着浅淡的笑,可眼底却毫无波澜,平静得像是一道死寂的深渊,能将许榕吸过去,卷进去,绞死、溺毙。
许榕倔着性子,口吻冷而疏离:“在学校里,不会有什么事生的。”
“死在学校里的人多了去了,你当自己是谁呢,真觉得自己命大是吧!”
“有这种事为什么瞒着我,告诉我你是能死吗。”
虎口卡在她下颚,逼得她抬起头,“他妈你今天跟我犯什么倔!”
“岑寂,你管得太多了。”下颚骨生疼,狐狸眼里有泪在打转。
他脱力松了手,到底舍不得看她在这种事上掉眼泪。
心里又气她能说出这种话来。
还嫌弃他管得多。
他明明都有在克制自己了,不然也不会任由她瞒着自己这事。
许榕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很理智客观,尽量不掺杂赌气的语气,
“我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所以没必要告诉你。我不是无脑逞强,我有让今慕雪去联系保卫处的人。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很多精力。”
她太理智了。
理智到让岑寂原本就强烈的患得患失感在他的心头更加肆意横行。
她也太独立了,从来不会遇到什么事所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着告诉他,依靠他来解决。
她会离开他。
这样的念头像野草般在岑寂的心上疯长,他几乎可以断定,许榕会离开他。
明明他们已经谈恋爱了啊,只要再等等,再等等,等到年龄到了,他们就可以结婚了啊。
他和许榕会被一段合理合法的关系绑在一起,直到死亡。
为什么他现在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失去感?
“宝宝,可我不觉得在你身上花心思叫浪费精力。”
岑寂软了态度,连带着嗓音都变得喑哑起来。
他朝许榕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会牵住他的手吧。
“我喜欢你什么事都让我去做,我喜欢你利用我,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我对你还有用处,你不会离开我。”
岑寂把声音放得很轻。
可在这无声的夜里,却依旧是迸出了振聋聩的效果。
或许是他太卑微了。
卑微到甚至没有将“你也喜欢我”这句话说出口。
——只有这样,我才觉得你也喜欢我。
“岑寂,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
许榕永远都无法共情到岑寂对她的那种近乎致命的患得患失感。
她搭上岑寂递来的手,仰头看他,眼底清澈:“你专心忙自己的事就好,如果我需要你,我会和你说的。”
去他妈的专心忙自己的事就好。
他就是想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啊,与之相应,许榕也应该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只忙自己的事那怎么能叫谈恋爱呢。
谈恋爱就应该渗透进彼此的生活,排挤掉所有的私人空间,成为一个共同体才是啊。
他们是恋人,以后会是夫妻,就不该对彼此有任何的秘密和隐瞒,应该坦诚相待,水乳交融。
“好。”
岑寂恰到好处地露出被她安抚到的表情,继而得寸进尺地提出要许榕和他回南亭苑。
“宝宝,我太没有安全感了,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实质性的安慰啊。”
岑寂将她拉进怀里,圈在她后腰处的手不断地变着姿势揉捏,明晃晃的挑逗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