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刃几乎瞬间就让他冷白的肌肤见了血。
血流蜿蜒而下,像一条细小的蛇,从他的颈一直蔓延到领口,湮没,不见末端。
血流却不止。
他像是没有感知到似的,眉头也不曾皱一下,脸上的笑莫名多了几分邪肆。
岑寂从小就开始玩刀,度奇快,哪怕是近在咫尺的两位保镖都没有反应过来。
握着刀柄的手力道大得要命,手背青筋暴起,宛若虬龙藏于皮下,却隐隐有冲破束缚,一飞冲天的图南之志。
手不可控制地颤抖。
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
他不能让许榕走!
耳根子软的呆狐狸最会被人忽悠了。这要是在贝雅那里待了没几天,估计就不肯认他了,也不会一遇到什么危险往他怀里钻了。
他再也不会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反正贝雅肯定会百般阻挠他们相见。
婚姻不幸的女人最可怕了,因为自己婚姻不幸,所以要活生生地拆散他和许榕这对有情人。
岑寂都不敢想贝雅会怎么给那只呆狐狸崽子洗脑。
偏偏呆狐狸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傻得要命。
他怎么可能让许榕离开他。
外面的世界多肮脏啊!
何况还是他好容易才抓到身边的,怎么可能允许被别人骗走。
呼吸沉且缓,他逐渐冷静下来。
散漫的视线越过人群,和车内的许榕对上,嗓音泛哑,尾音上扬:“宝宝,我可舍不得让你走啊今晚。”
他勾唇一笑,眼里是对死亡的蔑视和对许榕的志在必得。
“还有第三个选择。”
这句话是对檀傅梵说的。
车内的许榕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她摁下车窗,冲外面的人吼道:“岑寂!你不要做傻事!”
几乎是紧接着她的话,响起了岑寂冷淡的嗓音,“不用麻烦雅姐去医院看我了,直接挑个上等的骨灰盒,去火葬场把我给领回来吧。”
话音落,他扬手,猛地将刀扎进自己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