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遍体鳞伤,完全没了先前对上贝雅的游刃有余。
落魄的败犬低下头,眼眶通红,透明又温热的液体迅攒聚在他的眼眶。
他拼命忍住想哭的冲动,仰着头,唇角是极为自嘲的笑。
“小没良心的。”岑寂低声骂道。
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关键时候,一点作用没有,反倒是往他心窝里捅刀子。
刺得他难受死了。
一连三句的不喜欢。
他到底是有多差劲啊,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说了这么多次不喜欢。
许榕把头埋得更低了。
她顺从自己的心,也顺势站在了贝雅这一边,但私心里还是想反驳一句贝雅。
会有人来爱岑寂的。
会有的。
虽然他真的很坏,罔顾人伦道德,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丧心病狂到甚至连亲人都可以下得去手。
但许榕相信,他的坏不是天生的。
肯定有原因的。
会有人去了解这一切,从而来治愈他,爱上他的。
贝雅像是胜利的王者,露出满意的笑,朝败犬挑了挑眉,双手抱胸,姿态高傲,“榕榕,有什么事你跟阿姨讲,小畜生是不是拿什么威胁你了,你都告诉阿姨,阿姨保准帮你。”
闻言,许榕抬头看向贝雅。
狐狸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有那么一刻,她成了赌徒,押上全部的筹码,跨出最后一步。
要么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要么摆脱岑寂,重获自由。
“许榕。”
岑寂出声打断她,嗓音暗含警告——
你不敢赌。
他一开口,将许榕所有小心翼翼的心思都捏碎,“你真的敢说出那件事吗。”
他也在赌。
他们都是疯狂的赌徒,拿余生、拿全部的感情做赌注。
输家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只是岑寂还抱有一丝幻想,万一呢,万一他赌赢了呢。
万一许榕对他心软了呢。
只要许榕反悔,对于她所说的不喜欢,他完全可以当做没听到。
没喜欢只是现在的,以后会喜欢的!
以后肯定会喜欢的!
可惜,没有万一。
许榕上了贝雅的车。
“哦对了。”贝雅踩着高跟鞋回到岑寂身边,周身俨然没有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气场,恢复了一贯的做派,“乔乔会在国庆后回来,到时候你去机场接她。”
注意到岑寂厌世颓靡的那张脸,贝雅难得放柔了声音,可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带刺,“阿寂,你可得好好对乔乔了,说不定她是这个世上唯一爱你的女孩子了呢。”
说完,哒哒的高跟鞋声再次响起。
贝雅上了车,带着许榕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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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榕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岑家风平浪静下的波涛汹涌。
或者说,她第一次见到了撕开那张粉饰太平的假象下,真正的岑家的模样。
贝雅没有带许榕回岑家,反而是带她去了另一幢别墅。
和偏中式的岑家装修风格不同,这栋别墅是明显的欧式装修,处处都散着迷人的铜臭味。
“榕榕还不知道吧。”贝雅给她倒了杯茶,热络地向许榕介绍,“这里是阿姨的第二个家。”
许榕面色平静,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记得岑寂跟她说过的,岑鑫婚内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