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一只手用得不是挺习惯的。”
许榕不肯,坐在沙上不动身。
岑寂倚着浴室门口的墙,姿态是说不出的慵懒,唇角的笑散漫,“突然就用不习惯了。”
“……”
这还真突然。
“进来,许榕。”岑寂冷了声,逐渐不耐烦,“别让我再说一遍。”
他变了语气,许榕再不肯,也不敢再由着自己性子闹下去,磨蹭了一会儿才慢吞吞挪着步子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她站在岑寂跟前,仰头看他。
两人无声对视了几秒钟,岑寂冷嗤:“怎么?你用眼睛就能给我脱衣服?”
“……”
许榕有气不敢明着撒,给他脱衣服时手上力道故意重了几分。
岑寂个子比她高,她抬手把人背压下,好方便她动作,然后猛地将t恤扯了下来。
用力过猛,她自己都往后退了几步。
额前的碎凌乱无章,岑寂单手将碎撩上去,保持和许榕视线齐平的高度,黑沉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许榕有些心虚地别开目光,“裤子你自己脱吧,一只手也行。”
“这只手也疼。”岑寂大言不惭。
许榕一脸懵逼。
他好心解释,“被头扎到了。”
“……?”
许榕抬眸,目光落在他一头乌黑柔软的上。
这是头上长了针,才能把他手给扎疼吧。
“快点,宝宝。”岑寂催促,嗓音含了笑,听起来恶劣得不行,“照你这个度,我今儿晚上是睡不了了。”
——有本事你自己脱,长了嘴光会说了。
许榕愤愤地蹲下身子,高度恰好合适,脸对着他裤腰处的系带。
他穿的是休闲裤。
拽着系带轻轻一拉,再一扯。
一阵风掠过。
许榕闭上了眼睛,她扶着墙起身,去够花洒,“你能不能将就一下,穿着裤子洗澡。”
“不能。”
岑寂毫不犹豫地掐断她的小心思,“宝宝,你在害羞什么。”
“我身上那块儿地方你没看过?”
“你别讲话。”许榕被她说得脸色通红,低头敛着眸子,半睁着的眼注意到他缠了纱布的手,才想起来似的,“我去拿个塑料袋给你手裹一下。”
说完,也不管岑寂的反应,推开他就撒丫子往浴室外跑。
她进厨房撕了个保鲜袋,又去卧室的梳妆台抽屉里翻到了几个小皮筋,这才回到浴室给岑寂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