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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想明白,脑袋更是一团浆糊。
虽然他先提出要聊聊,但一想到出来会见到纪星泽就很慌。尽管这样,出来后第一时间还是先找纪星泽,更衣室早就空无一人,纪星泽早就走了。
这时又开始失望,一方面期待看到他,另一方面又因为刚刚的事情感到尴尬想要逃避,果然人就是复杂的生物。
明明说好要聊一聊的,现在一声不吭就走掉了。更要命的是,自从那次之后纪星泽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小冬当时在游泳馆说要去找他玩,第二天空闲时间真的就去找他。覃遇还有点期待小冬会把纪星泽一起带过来,但是小冬却失望而归。
说小纪哥哥不在,院子没有门锁,走进院子发现里面的大门却锁着,小冬还趴在玻璃窗上向里面张望了一会儿,确认没人。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小冬真的是特别喜欢他,没见到人回来之后就垂着脑袋,语气可怜巴巴问覃遇,“哥,小纪哥哥是走了吗?他答应要跟我一起玩的。”
覃遇揉着他的脑袋,安慰道:“小纪哥哥可能就是有事情要忙,你看你每天也有作业要完成,小纪哥哥又不可能每天都在家对不对。”
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小冬点点头去找其他小朋友玩。
小冬暂时被哄好了。
但覃遇又不是小孩,他只会想的更多。
从那天起就没再见过纪星泽,每天从游泳馆回福利院都会路过他的住处,但始终不在。
今天驶入路口像往常一样回福利院,等红绿灯时,看着红灯进入倒数转为绿灯,马路两侧的人和车都开始向前走动,覃遇依旧在发呆。
看着他们在马路中央交汇,无意间视线交错的同时,就会产生一种交集,擦肩而过随着距离越远,原本的两条平行线彻底相交,再也不见。
覃遇注意力分散,过了十几秒钟还停在马路边没动,身后有人按喇叭提醒,才放下防风镜缓缓启动摩托车。
这是所有人都必须经历的事情,过路人在生命中出现又莫名消失,只不过有很大的区别,纪星泽给他留下了太多问题还没解决呢,更不想只和他当一个有过交集的过路人。
覃遇也不是没发过微信,事实上他不是那种扭捏的性格,但仅限于没发生更衣室事件之前,在对话框删删减减的好多次,才深思熟虑的发过去,但是对方根本就没回过他一条。
他走了吗?如果要是真的再也不见,覃遇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
今天从游泳馆回来就这么停在纪星泽的房子前,五分钟后才移开视线,踩油门离开,随着一阵轰鸣声,摩托车向走了一小段的距离突然踩剎车急停。
覃遇烦躁的把头盔摘下来挂在把手上,他不想再继续干等着,打开联系页面给纪星泽打电话过去。
冰冷的电话提示音在耳边响起,等待接通的时间内,覃遇的整个人都非常紧张,不亚于第一次参加青年组游泳比赛的时候。
电话直到最后几秒才被接通,这一瞬间就更紧张,覃遇一颗心被猛然吊起,对方的声音透着极大的疲惫感,“谁?”
除了疲惫又有很强的疏离感,下意识就想到纪星泽原本就是来这里旅游散心的,他不属于这里,那天他说蝴蝶总会离开。
那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真是这样。
纪星泽也像蝴蝶一样总归要离开的吧,他是已经走了不会回来了还是什么别的。
这几十秒钟覃遇想了很多很多,半晌过后才回答:“是我,我是覃遇。”
对方并没任何回答。
“你是。。。。。。走了吗?”覃遇又继续问。
纪星泽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一眼,根本就没有给他的电话添加备注,所以过了几天自然就不知道是谁,听到覃遇的声音竟然一瞬间的平静,语气也舒缓很多,回答说:“嗯,回家办点事。”
覃遇心里咯噔一声,与此同时大脑麻了几秒钟,完全凭借打电话前构想的情景问:“那你,还会回来吗?”
回去?
回去干什么,这么一想好像哪里都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抬起头向上看,天空很蓝,只有一片云飘在空中,自己跟这片孤零零的云似乎没有什么不同,无处可去,在这片天空又显得多余又可怜。
想到回来的那天,纪星泽站在病房外看着病床的人听医生说起他的病情,他根本不关心纪云宣还能活几天,而是盯着床上的人,声音平淡的问医生,“他什么时候死?”
“这个。。。。。。”医生一愣,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按照以往的一套说词回应他,“虽然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是情况很不乐观,家属做好准备。”
但纪云宣当时状态似乎还不错,闭着眼睛在睡觉,纪星泽还有点失望,就只是站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看着。
纪星泽在病房外站了一会儿,临走前跟医生说:“那就等他快死了再通知我吧。”
要死就快死啊,活着的时候不愿意见,快死了才终于知道他还有个儿子,想要维系父子亲情了?
其实画展结束,纪云宣和楚斯然被带走调查后纪星泽就不关注他们了,现在回来发现楚斯然已已经被释放,因为她很有心机早就找好了垫背,虽然现在没钱了,但也不用吃牢饭。
想到这纪星泽又开始烦躁起来,楚斯然不知道又去哪逍遥快活了,恶人总是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凭什么。
今天下午医院打电话,终于下了病危通知,来医院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亲眼看着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