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穿着裙子,挽着髻,涂脂抹粉,完全一副女儿家的作态,“原来是程大哥,我不会回去的,我在这里学习针线,以后靠手艺养活自己,告诉我爹娘,就当我没生过我吧。”
程东一听罢,上去照准他脑袋就是一巴掌,“说什么屁话呢,你爹娘养你这么大,说当没养过就没养过赶紧把衣裳脱了,换回你正常的打扮,跟我回去。”
旁边的老板娘看不下去了,劝阻道“她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对她这么粗暴呢”
“什么女儿家”程东一道“他是个男人,你们绣坊招绣娘前都不验身的吗不怕出事”
老板娘皱眉道“她是女儿身,我亲自隔着衣裳摸到的,绝不可能造假。”
程东一盯着刘五郎,“到底怎么回事”
“那就给你看看吧,这就是我不会回家,也不会回家的原因。”刘五郎将程东一拽到僻静处,掀起裙摆给他看真相,“这个多余的东西,我已经送人了,现在觉得轻松极了,我就该是个女孩子。”
“”程东一惊讶的嘴巴微张,“你被去势了”可是时间不对了,他才失踪几天,如果真的受了宫刑,绝不会这么快就好。
刘五郎将裙子放下,“好了,请回去告诉我爹娘这件事吧。”
程东一揪住他的衣领,“你怎么做到的”这是什么邪术自打经历过镜妖,他对鬼神之事十分敏锐。
刘五郎见他凶神恶煞,有些害怕“是鲤鱼大仙我拜了鲤鱼大仙还花了十年寿命,所以我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程东一拎起他的后衣领,往外走,“这个邪神在哪里给我带路。你才十四岁,懂个屁,现在做决定还太早,早晚有你哭的我带你变回来”
烧尾宴之后没几天,黎臻升任同知的布告正式下,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裴怀珹没事就来他跟宋映白之间搅合。
现在他对裴怀珹的猜测有两个。第一个,他看中了宋映白,先把他们拆散,再趁虚而入。第二,自己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他了,而他看出自己中意宋映白,所以从中作梗,让他心烦意乱。
他因为交接袁同知留下的事务,离开锦衣卫衙门已是华灯初上。
他刚一出门,就看到国公府的老管家在等他,给他行过礼,一脸的哀求,“少爷,杨家婚事已经过去了,您什么时候搬回来啊,国公爷最近总念叨您。”
黎臻道“我看他老人家气儿还没消,我还是先别回去了。”
“消了、消多了。”管家赔笑道“老国公知道我要来见您,还跟我说,让我问问您,天气转凉了,有没有过冬的衣裳,这都是关心您呀。”
“我有穿的,告诉他不要担心我。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说完,打马走了。
黎臻打定主意,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宋映白身边,他总有种预感,裴怀珹那厮还要搞事情。
问过丫鬟,知道宋映白在客厅,他直接过去找他。
没等推门,他就闻到一股子幽香,顺着门缝往外飘。
他不好的预感十分强烈,一推门,就见宋映白一脸为难的站着,而他脚下跪着两个女子。
听到开门声,两个女子回眸,一个生得艳丽冶艳,如牡丹,一个则生得眉目清冷,如青梅。
黎臻暗暗咬牙,装作若无其事的问“这是什么人啊”
“裴镇抚说要送我两匹马,我一听,很好啊,就说行。结果下午却送来了这两个女人。”宋映白郁闷的道,其实他想要能跑的小马驹啊,但眼前这是什么,货不对版。
黎臻哼笑道“他是说瘦马吧。”扬州特产。
“我没听清,当时挺忙的,但肯定是什么马。”宋映白搔了搔额头,犯难的对两个女子道“我一会把你们送回去。”
两个女子一听说要被送回去,慌了神,哭着道“大人开开恩收下我们姐妹吧,裴大人说了,要是我们被送回去,就割掉我们的鼻子。”
宋映白觉得裴怀珹能做得出来,看向黎臻,“这可怎么办啊”
黎臻明白了,裴怀珹之前挑衅他,逼他承认自己不是断袖,就是为了送今天这俩女人,让他哑巴吃黄连。
黎臻面无表情的道“我问你,你知道什么叫做扬州瘦马吗”
宋映白摇头,他现他缺乏民宿方面的研究,之前的契第也不清楚,但通过字面还能猜,但扬州瘦马,他却猜不出来。
牙婆买来贫困人家长得漂亮的小女孩,教习琴棋书画,养大了卖给富户人家做妾或者做女宠,这就是扬州瘦马。
眼前两个就是,黎臻估算,裴怀珹送宋映白这俩得值上千两银子。”
黎臻再次道“那你知道什么叫绿帽子吗”
“这个我知道,怎么了”本朝规定,教坊司的男子必须得以碧绿巾裹头而他们的妻子则多是伎女,卖艺也卖身那种,所以管老婆红杏出墙的男子叫“戴绿巾”,也就是戴绿帽子。
黎臻没有说话,看着宋映白跟两个瘦马,心里道,看来裴怀珹是想给他也弄一顶戴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