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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轲。”
声音很冷,像是腊月里的寒风。
任轲知道,对方生气了。虽然他不曾和岑域吵过架,这六年的婚姻里,他们两个相敬如宾,他们俩不红脸,也没有浓情蜜意。
“我,我在。”
“在哪里?”
任轲下意识要扯谎,最后,犹豫之下,他回复:“我在医院,在市中心医院里。”
许是第一次感受到对方的怒意,任轲被吓到了。或许,他在期盼,期盼着不同的情绪,最接近岑域的情绪。
所以,他说了。
说了自己的位置。
“嗯。”
岑域应了声,启动车子。
一时间安静无比,岑域和任轲两人谁也没想过挂掉电话。
很诡异,任轲听着手机对面的动静,竟没由得心安起来。
“组长,你咋样啊?”
房门被推开,任轲抬头,进来的人肿着眼,小心翼翼询问着。
任轲有点好笑,怎么哭成这样子了。
“我没事,没多大事,哭什么。”
“我……我,你吐了那么多血,我,我快吓死了。”
任轲垂眸,错开了组员的视线,也不知道想些什么,隔了好一会,他开口,“没事,你回去吧。”
“嗯?”
任轲抬头,扬起一抹笑,“我丈夫来了。”
丈夫……
手机另一端的岑域将两人的话听了个完全,不曾为这两个字触动过,猛然听到,岑域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跳的存在感极为强烈。
只在那一瞬,岑域无端的,竟感觉到了抹满足。
他,喜欢这个人。
这个沉默寡言却异常的体贴的O。
像是有所预料,岑域没有任何的惊讶,甚至,感觉应该是这样的。
为那个默默无闻付出的O而动心。
岑域握紧了方向盘,绿灯亮起,他再次启动车辆。提了提车速,在半个小时后,岑域到了医院。
“病房在哪里?”
打发了同事,任轲就有点瞌睡了。听到岑域的声音,他嗯了一声,软着声音回复,“二楼206。”
听着任轲迷糊的声音,岑域心软了软,“瞌睡了?”
“嗯。”
“那睡一会,我待会就到。”
岑域压低着声音,看了一眼电梯,数字停留在六楼,于是,转身果断选择了楼梯。
“好。”
任轲靠近了些手机,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