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横抬眼看去,便看到了此地明显的溶洞地貌——
在他家乡也叫喀斯特地貌,其形成原因,是因为地下水和地表水,对可溶性岩石进行了溶解和侵蚀。
这些被溶解和侵蚀了的可溶性岩石,在重力的作用下坍塌、堆积以及沉积——
这些过程经历了很多很多年,最终才形成溶洞。
和家乡的喀斯特地貌略有不同,帕岛地下的溶洞并没有看起来很宏伟的感觉,而是羊肠小道居多。
就梁横走这一段来看,溶洞两边的横向距离顶多3米,高度顶多有個5米的样子。
倒是前方深不见底。
他在继续向前走的时候打量四周,发现这里存在有一些小动物。
似乎是某种昆虫,以及看起来和蝾螈极为相似的小型白色爬行动物,和壁虎差不多大。
当他看向它们的时候,它们便像是“害羞”一般躲入了钟乳石的夹缝里,不见了踪影。
他察觉到的另一件事,则是从小门进来之后,随着深入溶洞,此地的温度持续升高。
直到现在,已经到了穿着一身夏季长袖长裤保安服而感觉热的想出汗的地步。
‘这地方深处难道连着岩浆河吗……’
梁横对此类知识完全不懂。
();() 此时环境危险,他也没机会问询鹦鹉螺。
他在向前走的同时,随时观察着黄铜手表和土狗的动静。
黄铜手表上始终显示着2,而土狗始终跟在他身边,没什么多余的动静。
事情顺利的出奇,顺利的……
让人害怕。
在某段十分顺畅的路上,前面的吴敬守忽然停了下来。
梁横看了一眼黄铜手表上的2,神色凛然之间问:
“怎么了?”
前面有敌人?
吴敬守不说话。
梁横只以为他在专注于前方的变化,便没有打扰他。
直到梁横看到,自己脚边的土狗忽然静止不动,朝着吴敬守弓起了身子。
眼角的余光让他忽然意识到,蜡烛照射吴敬守的身体,没有在地面或是溶洞壁上留下影子。
梁横眼皮猛跳一下。
右手紧握着上了膛的燧发枪,用枪口对准吴敬守的脑袋。
“吴先生,你扭头看我一眼。”
吴敬守扭头了——仅仅是头扭过来,身体依然朝前。
“咔嚓咔嚓……”
细密的骨折声出现在梁横面前的一瞬间,他做了最后的判断,扣动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在耳边轰然炸响,狭窄空间里层层回声袭击耳廓,以至于因此产生的耳鸣声让梁横出现了一瞬间的失聪。
这么近的距离之内,燧发枪一枪必杀,随着一蓬在红色烛光映照之下向后爆撒,梁横面前的“吴敬守”只剩下半个脑袋!
可即便如此,只剩下红白浆水流满了的半个脑袋的“吴敬守”,依然张开了嘴,发出了拥有吴敬守腔调的尖锐声音:
“小帅哥~过来玩儿呀~”
不男不女的纤细声音从仅剩下的半个脑袋上的一张嘴吐出来,梁横只见那嘴里已然满是獠牙!
“吴敬守”什么情况?!
转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突如其来的惊悚让梁横几乎失去理智,仅凭着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他左手将蜡烛递到嘴边,用嘴叼住蜡烛。
右手将燧发枪插进腰带,反手猛然从腰间抽出工兵铲,朝着那半个脑袋大力夯了过去!
他没有在这种情况下的战斗经验,情急之下只凭身体下意识的反应,用力之大,以至于出手之时已经没办法调整方向——
这一铲子竟然夯歪了——
本来是想劈脑袋,却斜斜的从脖子劈了进去!
力气不大不小,刚刚好让工兵铲直愣愣卡在胸腔上方的锁骨下侧,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