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困。”杨棉说完,眼皮就很上了层霜似的。
“还是进屋眯一会吧,等十点吃完饭就得下山了。”
“好不容易看次日出,别。”杨棉理了下衣服,坐在了干涸池塘的石板上,面对着朝阳的洗礼。
沈新竹坐到他的旁边去:“好吧,困了可以靠我眯一会儿。”
“你说什麽?”杨棉咳嗽两声,提高了音量。
“小点声,还有人在睡呢。”
杨棉摸了摸鼻子:“可能真有点困了,都能耳背了。”
“老了老了。”沈新竹轻笑出声,声音压低,嗓音有点空灵,很舒服。
“我要真睁不开眼,倒头就睡了。”
“最好朝我这边倒,不然拉不动。”
“当然。”
杨棉拉紧了衣服,低头微微一笑,待日出东山,眼珠裏倒映着光辉后,才感到疲倦不堪。
光芒对映着,两个人在的身影被渐渐拉长…
雪一阵没一阵的下着,这会儿下的最大,真正的漫天飞雪。拉钟声惊醒了杨棉时,地面上已不知多厚的雪花了。
“吃饭了~”薛洲洗了个冷水脸,打着抖朝他们这边叫了一声。
“诶好~”沈新竹应了一声,暖了暖手。
收拾收拾,寺庙之旅也就这样在日出中告一段落了,短暂但很享受。吃了饭后暖和不少,突然拾起一堆雪观看半刻,杨棉捏成一团,最终对準了前方的背影。
这捏成的雪团子白的反光,杨棉对着哈了口暖气,眼神锁定了目标。就当是做自己的那颗真心似的,能砸中他吗?
他凑到嘴边轻轻碰了一下,用力对着目标扔了过去。
“中!”
那团子在前方背影上完美砸中散开掉落。
沈新竹停住脚步望过去,罪魁祸首只是无赖的笑。
“不打雪仗对不起这雪。”
沈新竹弯腰拾了一堆雪抿着嘴唇,两眼笑意依旧:“你过来。”
“我没那麽傻—”
杨棉正说着,胸口被猛地一击,隔着衣服还是有感觉的。
“沈老师,你砸我奶子上了。”杨棉揉了揉胸。
沈新竹一脸茫然的盯着他,估计没听清楚。
…
赶着最后趟半小时公车,在暖和的车上又好好补了一觉。
“…老师,到了。”虚弱的声音幽幽从后面传来,沈新竹立马坐了起来回头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