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等了几秒,手机突然通了。
沈新竹下着小坡清了清嗓子:“相思…”
“是我,沈老师。”
本该是个嫩点的少年声,传来的却是个很有磁性的声音。
变声期的孩子?
沈新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是,绵羊?”
“嗯,我这才从超市出来。啊对了有急事儿,叫薛洲那小子头破了爬地上呢,得赶紧送医院去。”
沈新竹吊着的心从常相思的身上又转移到了莫名出现的薛洲的身上去。
这两个倒霉孩子。
“也不用担心,看样子他就是晕过去了。”杨棉半蹲下去扒拉了下用冰冷的手背拍了拍薛洲的脸。
毫无反应。
“我看到你们了,我过来。”
杨棉一听,擡起头四处张望,正是前面的巷子口有个人影。沈新竹没放下耳边手机,正往这边跑了过来,手机裏传来喘气声。
“呼…相思。”沈新竹过来后,关心的看常相思的情况,看上去也很不好,脸色惨白,想伸出抚慰的手被他幽幽冷冷的盯了回去。
沈新竹微红着脸喘着气:“薛洲怎麽样了?”
“晕了。我已经打了电话,先把他背去社区那边吧,待会儿医院的车可能会停在那裏。”
这裏面巷子多,死胡同也多,一般没有汽车开进来。
沈新竹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给薛洲父母发了个短信,立即上前去把薛洲扶了起来,正想往自己肩背上搭,发现有些许的困难,只是喘了口气,眼前突然出现个商品袋子。他几乎没犹豫:“我来。”
杨棉虽然裹得像个粽子似的,行动不太便利,但还是轻松的背起了薛洲。好歹是年少没读书了去部队呆过两年的人,就算很久没运动,背个中学生那也绰绰有余。
“沈老师,带带路吧。”杨棉颠了颠背上的晕沉的人。
“好。”沈新竹边往前走着,一边脱下了外套给薛洲披上按着。
学校的冬季校服裏面就一点绒,穿着也不顶用,校裤边漏出的脚踝都冻的通红了,沈新竹将衣服尽量的拉大一些覆盖住薛洲的背部。他不安的心加速跳动着,时不时回头望着跟随发着愣的常相思。
这种情况,还是不能完全淡定处理。
好在有认识不过两天的绵羊兄弟在身边,心裏莫名多了些安慰。
市中心派来的救护车很小型,几个人呆在裏面挤得很。夜间的近九时到了医院,才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