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绾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李艳玲其实没太因为成绩的事情骂过她。
或许她应该道歉,说对不起,说自己下次会考好,但是秦绾没办法开口,她好像没有力气说话。
李艳玲见她一直用这副沉默的样子对抗自己,气得浑身都在抖,她厉声质问,“秦绾,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的啊?!”
秦绾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意识突然动了一瞬,这一瞬间,她按照李艳玲的问题思索,是啊,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没想明白。
源合今年冷得特别早,十一月的雪下得特别大,周六白天上课的时候,路上积雪厚厚一层。
秦绾脚上穿了双毛绒绒的雪地靴,袜子也穿了两双,但是没用,脚趾头还是冰冰凉的,仿佛只是冰块裹在里面,热意传递不进去,动一步都得耗费掉她的许多力气。
上完课返回寝室途中,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秦绾的伞坏了,有一根伞骨脱节了,她弄了半天才弄好,结果出了寝室楼一撑开,依旧脱节。
她懒得再弄,就这么打着一把有一边耷拉下来的伞往家走,
路上的雪凝了一晚上,都快冻成冰碴了,很湿滑,秦绾走得很小心,也慢吞吞的。
平常只需要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她硬生生走了快一个小时。
到家之后,秦绾在门背后看见两把伞。
早上的时候没有下雪,所以李艳玲出门的时候大概是没有带伞。
那两把伞都是灰扑扑的,并且老旧,锁珠的位置也是生锈的。
秦绾曾经拥有过两把很好看的伞,一把是张慕忱的妈妈递给她的,一把是张慕忱给她的。
伞面都是好看又清新的颜色,秦绾对此很珍重。但是她没有保护好,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了。
有些时候有些东西就是这样的,即使有心想要好好保存,但是依旧会消失不见。
李艳玲照样还是在原先上班的那家生活超市打工,秦绾不清楚李艳玲下班的时候雪还会不会继续下。她想着,用小电炉将自己的手和脚烤热。她坐了很久,一张脸都被炙烤得发热,感觉整个人暖烘烘的。
最终,她还是起身,捞了一把伞,打算去拿给李艳玲。
超市在中山中路,有两层,从家里面走过去大概要十几分钟,秦绾还是走得慢。她才出来没多久,热意就被驱散了,整个人又仿佛被冻住。
李艳玲工作内容不太固定,一会儿是收银,一会儿是帮人看柜台或者秤零散的货品。秦绾摸不准,就在门口往收银台看。她没看到李艳玲,犹豫自己该不该进去。
可能是她有事两字就写在脸上,很快有人注意到。
没多久,有人走出来,问,“小绾啊,你是来找你妈妈?”
是邹茹,看邹茹身上的衣服,两个人应该都是在这家超市上班。
“婶婶。”秦绾叫了一声,点头,“是,来给她送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