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记起这个曾经偶遇同学被对方告诉的大瓜,兴冲冲地跟沉淮序分享。
沉淮序扣水泡的手指一停,插在口袋裡的手尴尬地搓瞭搓:“我不知道。”
周承回头看,总觉得沉淮序不像是不知道,因为他语气不对:“你真不知道,该不会是你认识的人。”
看到沉淮序飘走的眼神,更确定瞭,追问著:“你说啊,这有什麽好隐瞒的。”
“你真想知道?”
周承有点不好的预感,但是真男人从不退缩,抬瞭抬下巴,“说吧。”
“校草是你,打架的是你,找来一百多人是谣言,当时我们高二,你就喊瞭十几个人,对面也就几个人,隻是恰巧和高三打群架的那一拨人撞场子瞭。”
“都撞一块去瞭,所以学校四楼看到的就传茬瞭,看到有高三的,还有学弟,就以为你带瞭那麽多人,后来被路人看到报警,警车一来就都跑瞭。”
周承原本胳膊肘抱在身前,此时悄悄放下,脚下的速度有些变化,慢瞭一些。“我怎麽不记得瞭,那我为什麽打架,真是为瞭那什麽校花?”
“我怎麽知道,反正都是这麽传的。”
“该不会校花是你吧?哈哈哈哈……”周承猜测后爆发大笑,然后在沉淮序冷飕飕的目光中戛然而止。
周承看著沉淮序的眼神,老老实实地开始散步,不再深究。
两人走过夜市小吃街,天色黑瞭,便准备回去。
“周承、沉淮序!”
有人喊他们的名字。
顺著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一傢面馆裡,一男一女,一站一坐,站著的男生面朝他们惊喜地喊著,就是他认出瞭他们。
而坐著的那个女生扭过身子,戴著眼镜,用手托瞭托眼镜往他们方向倾斜,像是在努力克服视力的模糊,看清人脸。
周承看瞭看那两人,原本没有印象,但是几秒后,突然冲出的记忆充斥瞭他的大脑,刺激得他有些头疼。
“你怎麽样?”
沉淮序看著周承低头扶著额头,眉头紧紧皱著,不太舒服的样子,有些著急,不自觉抓住瞭周承的胳膊。
“你的手怎麽回事?”
周承的头疼短短几秒就过去瞭,与两个人有关的记忆也想起瞭大部分,但是总有些串联不上,好像少瞭很多。
然后周承准备说没事,就从胳膊上异样的触感,发现瞭沉淮序手掌心的不对劲。
湿漉漉又滑腻的触感,周承抓住沉淮序的手翻过来查看,隻见一连串的水泡,其中有两个已经破瞭,是刚才紧张时他抓得太紧,蹭到瞭周承的胳膊上才露馅。
周承声音有些颤抖,对面馆裡的人喊瞭句话:“你们等会儿。”
然后抓著沉淮序的胳膊,回头去刚才路过的药店,买瞭药直接给他厚厚敷上,然后警告他:“下次不要再做饭瞭,有保姆为什麽不用。”
“我就知道告诉你会这样说,我不是故意的。”
“烫成这样还不上药,你是要气死我吗,这麽大的人,怎麽不会照顾自己。”
“我会的,我隻是下午一时大意。”
“你昨天来的时候怎麽说的,说可以照顾好自己,这就是你的本事,明天开始保姆每天上门,你就老老实实在傢养伤!”
周承不再给沉淮序反对的机会,一口定下。
沉淮序见实在无法改变,有些著急,把原本不想说的原因暴露瞭:“我不是不会照顾自己,我隻是没有痛觉,所以当时没发现而已。下次我就知道煮粥的时候不能直接端锅瞭,我之前一个人不喜欢喝粥,所以没煮过。”
快投怀送抱
周承包扎的动作一愣,“没有痛觉什麽意思?”
沉淮序看药店裡四处都是若有若无的打量,以及来来回回挑选药品的客人,都在这路过三次瞭,有些羞恼地拉著周承出去瞭,在夜市寻找一条黑暗的小路,拐瞭进去。
路灯没有修建到这裡,不远处是灯火通明的夜市,几步之外就是黑暗的小巷,在这裡做什麽都不会被看见。
沉淮序低头站在周承面前,小声解释:“当初地震时被压在底下,治疗时有些不及时,所以神经损失,失去瞭痛觉。”
又急促小心抬头道:“这其实是好事,我一点都不怕疼,这样少受很多罪的。”
周承在重要的事情,一旦用心是非常敏锐的,不然也当不瞭总裁,他听完视线锁定沉淮序,一针见血:“失去痛觉,所以你受伤瞭自己发现不瞭,小伤要等到严重才去医治,就算是危及生命的伤,隻要你没看到,你也不知道该抢救瞭。”
“没、没那麽严重……”
“没那样严重!要多严重才算严重,要是遇到车祸腿给压断瞭,隻要你没低头看到,血流而亡的前一秒你都不疼,都不知道要死瞭是不是!”
沉淮序被周承的假设说中,愣瞭愣说:“我发生碰撞时,会先检查全身的,医生教过我。”
周承从沉淮序认真回答的态度发觉到什麽,声音有些紧绷:“你这些年,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沉淮序听周承的声音都变瞭,他温柔笑瞭笑安慰道:“我又不是傻子,今天真的是不小心,以为也没经常出现,隻是刚开始不习惯会有些小磕碰,后来我已经知道怎麽保护自己瞭。”
又把医生教他的方式说出来:“每天早晚对著镜子检查全身,对新出现的伤口及时处理,对于过冷过热或者关节活动出现不顺畅的情况及时就医,每年定期体检。”
“你别担心我,我真的有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