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来,他见了她的温驯,见了她的顺从,见了她的偏私利己,也见了她的伪善虚荣。
每当他觉得自己应该腻了,心结也该放下时,午夜梦回间却又忍不住的惦念三分。
他屈指刮着她的面颊,又缓缓向下。
他可是舍不得这脸,还有这身子?
昔日情谊已断,如今找她,亦不过是为了解他心结。
既然他对这具身子还有几分执念,那便索性做腻了便是。总归不能让这执念,如影随形的跟他一辈子。
他眸色深沉了几许,而后抬手合了床帐,再一次的捉了她掌心按压在墙壁上。
第二天日上三竿,林苑才幽幽转醒。
却没敢立即起身,因为此刻她头昏目眩的,稍一动弹就两眼发黑。
晋滁连月来要的这么频,她是真的有些遭不住了。
她也不知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明明眼见他待她的态度冷了下来,可怎么唯独房事上的热情不减,反倒愈发频繁起来。不应该的啊。
闭了眼,她疲惫至极。
再这般下去,她怕是等不到被他弃了那日,就要被他弄死在这床榻上。
探访
仅隔了一日,她那贵锦院的房门就再次被人推开。
再一次见他踏着夜色过来时,林苑觉得自己已经提不起半分笑来迎接,完全做不了曾经的虚与委蛇。看他伸过来的手她觉得瞳孔都在颤抖,身子也控制不住的想要闪躲。
晋滁的手在半空伸着,眼尾略挑朝她面上觑着,似在无声询问。
林苑面上浮现虚弱的笑来:“是我身子不争气,实有些承受不住殿下……不知可否容我稍缓两日。”
晋滁收回了手。不知怎么,此刻看她病恹恹的羸弱模样,他脑海中突然浮现的却是昔年在山洞时候,为骗他信任而故意做出的奄奄一息的病模样。
“楼里的姑娘哪个夜里还闲着了,也没见她们似你这般娇弱。”
脱口而出的话不留半分情面,话音刚落,室内剎那一默。
幢幢灯影中,羸瘦的身子伶仃的立那,仿佛随光飘摇,落人眼中,好似一盏随时花烬的烛。
“是我不知好歹了。”
她极低着声儿说了句,而后颤着手指去解身上衣衫,待衫垂带褪后,就小步移他跟前,伸手触上他腰间的金玉带。
晋滁的目光打地上那隐约被打湿的痕迹上掠过,而后心情极差的扫过身前人。
面容苍白,眸底青黑,莹白身子上落满了深浅不一,新旧加迭的痕迹。此刻她便顶着这般狼狈而羸弱的模样,明明不适,却仍旧温驯的给他宽衣解带,似没有羞耻,没有难堪,亦没有不甘,丝毫见不到昔日那高门贵女的半分清傲模样。
沉下眸来,晋滁捉了她的手,将她推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