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鸾足足疼了两天,被腹痛折磨得想死,姜书樾在院子里跪了足足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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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酌楼的雅间里,顾莨与驸马秦起相对而坐。
秦起眼中带笑,“你怎么会想着娶亲?”
“怎么?我不能娶亲?”
“邪门了,你居然会想娶亲?”
“年纪到了。”
秦起垂眸凝着他,唇角笑意分明。
紧着打开一个精美的盒子,从里面捻起少许的茶叶,投入壶中,“这是今春新出的雪芽,文相语赶着送过来的。”
他语气轻快,往壶中倒入开水,“这一两雪芽值千金,他为了见我真是不惜血本。”
顾莨淡淡一瞥,“你驸马的身份可不值钱。”
秦起看了他一眼,“这话如何说起?”
顾莨翘起嘴角,“这京都谁人不知你惧内?当年还有人为了博公主一笑,可是做诗白=百首”
秦起的脸上难得一红,他用力拍了拍桌子,“你听谁说的?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事情出来的时候,他才多大?
况且还没在京都吧。
话说回来,这事情刚传没多久,就被长公主府压了下来,足以证明长公主对他的宠爱。
顾莨不与他争辩,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文相语如果不图你驸马的身份,那便是冲着你的白鹿书院的关系来的。”
“我一个小小教书先生,受得户部尚书的厚爱,可不能再说我无用了。”
“你若是真蠢便罢了。”
“哎,此话差矣。”秦起甩了甩袖子道。
顾莨端起茶杯,呼了口热气,“他这般做,不过是想打白鹿书院的事。白鹿书院都是些还未入仕的学子,他想要的,不过是收买人心。”
顾莨一针见血,“无论他是谁的人,都会惹人耳目,甚至是迎来皇上的猜忌,除非受益人就是他。”
秦起会心一笑,“他们为了给璟王铺路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莫不能大意了。”顾莨谨慎道。
“可他们再怎么用心良苦都抵不过人心。”
秦起从袖子里抽出一纸密函,交给顾莨。
“我们的人在北狄发现了这个。”
米黄色的麻纸张绘了一份简单的地图,但却有被暗文遮掩住的几行字。
顾莨看完,目光不屑,“他的局布的可比我们想得复杂。”
秦起微微一笑,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明日是你大喜之日,快去准备,我便不多叨扰了。”
“长公主还等着我给她画四季笺。”
顾莨刚想叮嘱他,却被他抢先开口,“我们的人盯着他呢,不会让他们发现北狄的秘密的。”
他端起茶杯,“我先以茶代酒,祝你和姜小姐白头偕老,莫成冤家。”
顾莨摩挲着茶沿“你这祝福倒也别致。”
他风度翩翩跨出房门,忽然听到身后顾莨扬声:“你的千金雪芽。”
秦起脚下一顿,慢慢折回来将那盒茶叶踹入衣袖,“多谢。”
说完,他施施然走了出去。
顾莨靠在窗外,望着长公主府的马车渐行渐远。
风吹起,点点雨滴落下。
“殿下。”清怀在屋外轻唤。
“进来。”顾莨道。
清怀大步进屋内,正好看到顾莨从窗边离开。
“殿下?”清怀下意识地朝那边探了探。
顾莨面无表情,“何事?”
清怀道:“礼部派了礼官过来。”
“他们说明日殿下大婚,要将迎亲的规程再跟殿下讲解一遍。”
顾莨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只来了凉王府?”
清怀疑惑地“啊”了声,很快反应过来,“镇远侯定会为姜小姐准备,应当不用咱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