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回去的车,周望舒嘴角的笑意还未压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个什么劲儿,不?过是被他小?小?的哄了一下。
她真的有些开心过了头?,连自己有多不?对劲都没?察觉到。
等缓一缓,她本应能察觉到的,但一通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电话是周信宏打来的。
两句彼此都很敷衍的开场白后,周信宏切入正题:“我的宝贝女儿应该没?忘明天是什么日子吧?”
“当然没?忘啦,老爸你生?日嘛,生?日礼物?我老早就准备好了。”周望舒声?音很嗲,嘴角也还扬着,眼神却冷若浮冰。
“今晚回家一趟吧,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好。”
“今天爸爸过生?日,你可别?在爸爸生?日宴上跟你哥哥阿姨吵架啊,”说着,周信宏叹了口气,“我知道宝贝你不?容易,我干出这种事,你还能认我这个爸爸,我已经?很感激了,没?奢望过你接纳他们,就今天一天,你委屈委屈。”
周望舒用表示理解的口吻回他:“我知道啦。”
每次提到这事儿周信宏就会说个不?停,一副恨不?得自刎以谢罪的样子,但他要是真的愧疚,轮得到周晋宇那畜生?成日骑她头?上拉屎?
等好不?容易听完他一通虚伪说辞,周望舒脸上再没?有一丝笑意。
一想到要在那个曾经?她与她妈妈生?活过的家里和那群人吃饭,她恶心。
是真的恶心。
回到红枫别?墅区的那个家后,她大吐了一场,吐得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如果周信宏找的女人如果不?是她妈妈昔日最要好的闺蜜,她不?会这么抵触。
因为一个男人背叛三十多年的友情,甚至在对方病危时去刺激对方,还是人吗?
出门?去景园之前,她重新化了个妆,早上她化的淡妆,现在必须要大浓妆才能遮得住她那差到极致的气色。
从?红枫别?墅区到景园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她在车上睡着了。
抵达景园后,司机把她叫醒,告诉她到了。
醒过来缓了缓神,周望舒没?有立马下车,她在车里闭眼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终于调整好状态,让自己看起来又?是往日那个永远神采奕奕的周望舒。
下车,她拿着给周信宏准备的礼物?往前走。
景园不?比她那里得爬楼梯,从?下车的地方往前走几步就是前厅。
快到门?口时,她听见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和类似瓷器或玻璃制品被摔碎的声?音——
有人在吵架。
能在这里跟人吵架的女人,自然只?有她那继母,也就是柏龄。
大概是报应,又?或者是曾经?作为她母亲闺蜜的柏龄也良心不?安,这两年她患上了精神病,情绪会经?常性失控,今天肯定是又?犯病了。
周望舒推门?进去,看到地面碎落一地的玻璃花瓶、一个因大声?嘶吼而面色紫红的女人、以及三个看起来不?知所措的男人。
她的到来引来女人的注意,本就一脸怒意的女人在看到她后,面上怒色又?添了几分。
“你来干什么?这儿不?欢迎你!”柏龄边朝她走来边怒吼。
周望舒当然不?会惯着她,冷笑一声?道:“这儿是我家,需要你欢迎?”
“滚!”柏龄疯似的大喊起来,声?音尖锐高亢,“你给我滚!”
此时她完全?就是个疯子,仿佛再疯狂的事也能做得出来,周望舒却没?有一点畏惧和退缩,还往她面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该滚的人是你。”
“望舒!”周信宏在不?远处厉声?喝道,“说什么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