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两后。
狄临在前,唐诗诗和张九龄并肩在后,双方间隔不到两米。
“哗哗哗……”
地势渐低,视线被一片树林遮挡,穿过了这片树林,便是天河。
光线一暗,三个人进入到树林。
一进入树林,张九龄和唐诗诗都全神戒备,神经紧张到极点。但是令他们奇怪的是,狄临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脚步不疾不徐,始终向着天河的方向行去,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也就是百余步的距离,三个人就穿过了树林,此时距离河岸已经只有五米左右。
“踏踏踏……”
狄临停在了河边,转头看到也停下来,距离自己不到两米的两个人,向着张九龄喝道:
“既然来了,还不去抓鱼?难道让我抓?”
张九龄点点头,向着河边走去。此时张九龄也不掩藏自己,一只手始终抓着刀柄。狄临却是讥讽地看着张九龄从自己的身边走过,那目光的意思张九龄看懂了。
你这只卑贱的蝼蚁,我根本就不屑杀你。
张九龄握着刀柄的手猛然加力,青筋暴露。这种被人看轻的羞辱,让他心中杀意沸腾。只是知道自己不是狄临的对手,唯有咬牙向着天河行去。心中一个念头在翻腾:
“男子汉大丈夫,为何要忍受如此羞辱?”
“小心!”猛然间背后传来唐诗诗的惊叫。
张九龄一直紧绷着神经,唐诗诗刚刚喊出一个“小”字,果敢的张九龄想也不想地回身就是一刀劈斩而出。
“叮!”
实力的差距太大了,狄临曲指一弹,便将张九龄的长刀弹开,顺势变掌,一张印在了张九龄的前胸。好在张九龄这一刀多少削减了狄临的威势,即便是如此,也承受不住。
“噗……”
张九龄口鼻飙血,身形如同弹丸一般高高飞起,向着天河落去。
“锵……”
正向着天河落下的张九龄眼中现出了一丝复仇的快感,在他的视野中,便见到唐诗诗取出了一张符释放,那张符是一张剑符,唐诗诗在和他离开道宫之前,曾经和张九龄说过,让他放心,他的身上还保留着一张当初师父张茂留给她的保命符箓,便是这张剑符。
剑符一开,便化成一柄巨剑,向着狄临刺去。
狄临是背对着唐诗诗的,但是心中对唐诗诗早有防备。他对唐诗诗的修为很了解,所以不慌不忙地转身一掌斜着拍出。在他想来,身后的攻击必定是唐诗诗一剑刺来,自己完全能够一掌将唐诗诗的长剑拍飞。
但是……
当他转身看到攻击自己的是剑符的时候,脸色大变。张茂留给弟子的保命底牌岂是他能够抵挡的?
此时的狄临又惊又恐,但是手掌已经拍出了一般,身形极其别扭地向着一旁闪去。
“噗……”
一条右臂被剑符一斩而落,鲜血如喷泉飚射了出来,只是瞬间,面色便苍白如纸。
“噗通……”
张九龄的身体掉落在天河,浊浪一卷,便消失了踪影。
岸上。
见到剑符竟然没有杀死狄临,自己的师弟又被打落天河,生死不知,唐诗诗不由心慌。正惊恐对面的狄临杀过来,却见到狄临却是一脸戒备地望向自己的身后。随后她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一轻一重,交替响起,而且速度极快。还未等她回头,脚步声已经停在了她的身后。唐诗诗惊慌转首,便不由啊的一声惊叫。
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站立的姿势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跛足!
“唐诗诗?”那跛足人开口道。
“是!”唐诗诗本能的点头:“你你……你这么知道?”
“踏!”
那跛足人一步从唐诗诗的身边踏出,拔刀劈斩,一气呵成。
一道匹练闪过。
“噗……”
狄临被一刀斩成了两半,唐诗诗惊讶地将嘴张成了一个圆形。跛足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道:
“我和张茂是朋友,他曾经画过他的三个弟子的肖像,我路过此地,看你相像,没有想到你真是唐诗诗。
你师父呢?还有你的两位师兄呢?我记得一个叫作黄方,一个叫作朱龙吧?”
“前辈……”唐诗诗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师父他……已经故去了,我大师兄去了妖界,我二师兄去了赤霞岛!”
“噗……”
唐诗诗一脸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到一柄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抬头看到刀的主人,那个跛足人,一张口,鲜血就喷涌出来:
“为……什……么?”
“你师父就是我杀的。”萧烈的脸上满是狰狞:“但是杀他一个人怎么够?我还要杀光他所有的弟子。”
“噗……”
长刀拔出,偏头看了一眼道宫扎营的地方,迅速地取下唐诗诗和狄临腰间的储物袋,身形晃了晃,便进入到树林中,消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