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阴沉,司马师冷声问山涛:“巨源当真要如此?”
山涛颔首,面色平静地言道:“涛无能为力,唯有此才能平息卫将军怒意。”
原来是因为他生气骂了几句重话,山涛这个玻璃心才会想辞官不干。想来昨晚山涛在酒肆被众人唾骂,也承受了不少委屈跟怒意。
司马师调整情绪,缓和面色,用温和的声音与山涛说话:“巨源,我知你委屈。你也该知我的不易。你我毕竟是远亲,哪怕脱去官服,也无法改变血缘。”
他开始打起感情牌哄山涛。
山涛这才将官印收起来,答应再去一趟酒肆,继续劝说阮咸阮籍还有新加入进来的刘伶。
走出司马府,山涛抬头望着天。
冬天阴霾,即将驱散。他们都在努力,他也该出一份力了。
朝酒肆的方向走去,山涛在路上叫住一个孩子。
谁知,那孩子一转头,让山涛愣住了。
王戎看到山涛,也怔了一下。
他本想拉着山涛到无人的地方说话,山涛知道街上必定有司马府的死士,用眼神阻止王戎。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山涛交给王戎,言道:“此物有劳小友替我还给司马府。这是一些心意。”
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拿着钱,山涛装作不认识王戎的样子,把这些交给他。
王戎诧异,好奇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低声问:“当真?”
这是山涛给他的东西,还是真的让他拿去还给司马府?
山涛点头:“是时候该还回去了。”
王戎若有所思,似乎猜到了盒子里装着什么东西。收下了钱跟东西,朝司马府那边跑去。
将东西交给司马府的人,王戎又跑回了街上,一直在瞎逛。
而山涛,出现在酒肆附近,就开始被人唾骂。
他一脸从容,一句又一句好脾气的请求这些文人学生让路给他过去。
平日里走一会儿就能到达的酒肆,山涛不知道说了多少声‘借过’,走了两刻钟,才走到酒肆门口。
刘伶跟阮籍一边喝酒,一边大笑,阮咸伏案装醉,不想再喝酒了。
看到山涛来了,众人眼神警惕地盯着他。认为他定是奉司马家的命前来劝说阮籍跟阮咸还有刘伶。
好久没见到山涛了,刘伶愣了一下,接着站起来朝他走去。张开双手抱住他。
“巨源兄啊!”
“伯伦,许久未见。”山涛笑着回抱住刘伶。
刘伶长得矮,跟山涛抱在一起,山涛就像是在抱孩子。
阮籍笑着看他们,举起酒杯喊道:“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