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景墨被封为太子后,他也没少操过心,常问询太子的功课。
越是了解,便越发觉得太子心浮气燥,过于急功近利,没有太多帝王胸襟。
即便如此,他也没多干涉。
为君者,也不决然事事周全完美,只要往后登基上位,能以大靖大局为重,便已经是民之福。
可自从他今日巧遇萧景渊,路上与他攀谈一番后,才惊觉这位一向不起眼的三殿下,才是谋略惊人。
与他谈论种种,见解独到,都令人惊艳。
这位从小到大,无论出身还是教养,都不及他头上两个哥哥的三殿下,竟然让陈放卿觉得更适合皇位。
而从进殿以来便波澜不惊的三殿下,居然偷看人家姑娘,还偷笑。
对迦南公主礼遇有加,疏离淡漠是真的。
可对这位西楚公主,却不见得了。
有的人早早想将人收入囊中,那是算计谋略,为自己铺路,如太子。
有的人暗戳戳上了心,在这不利的时局里,将人安放于心,如萧景渊。
他对萧景渊的欣赏又多了两分。
恰逢萧恒与迦南的交谈告一段落,粗略敲定了章程。
间隙里,公孙亦臻问:“太师怎的只跟三殿下说悄悄话,倒显得我们都不能听似的。”
她当然忌惮,陈放卿虽然已经退居,可是如今的太萧依旧是他的学生,放松不得。
万一陈放卿对萧景渊青睐有加,那……那绝不允许!
“生意下官不懂,另外两位殿下却颇有兴趣,下官总不好打扰,便只能抓着三殿下问些功课了。”
萧恒扫了萧景渊一眼,似乎来了兴趣:“问的如何?”
“尚可,三殿下见解独到。”陈放卿不吝夸赞:“也过了及冠,陛下可让殿下跟着分忧。”
他说的话份量重,这明晃晃的看好,令在场几个人的脸色都一变。
尤其是萧景墨。
他方才还因为功课被陈放卿批评,这会儿他转头夸萧景渊,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陈放卿有意提拔萧景渊上位?
萧恒反倒没有多余的情绪,或许是藏得好:“罢了,本是出来放松避暑,今日讨论的国事够多了,说到这三个小的,朕如今是想尽快要他们娶上正妃,不然总也觉得长不大。”
应姝茵的杯子咯哒放在桌上,压住一声冷笑。
陈放卿夸赞,萧恒一句表态也没有,轻飘飘就对付过去了。
心果真偏到了五洲之外。
陈放卿沉吟了片刻,将四周人的情绪都打量了一遍,心里有数,于是开口问道:“不知陛下想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