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夙乙瞥眼过来,欲言又止,她又喊:“行了!不准说了!”
不论做了什么,她在萧景渊那里肯定已经被判了死刑。
咬一口算什么,没一刀嘎了她都是他人好了。
她抬眼一看,应玺带她来的地方也不是别处,而是应家的祠堂!
她娘的牌位也在其间,祠堂干净整洁,萦绕着淡淡的香灰味。
应玺在一边站定,呵斥:“跪下!”
‘噗通’应姝茵一跪,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脸也都贴着地,她长声一吼:“娘!您带我走吧!”
本来只是让她来祠堂反省,可是她这阵仗却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
连后脑勺都透着一股厌世。
应玺心一软,可又强迫自己硬了心肠:“你给我跪好!”
跟过来的应京鹤一脸担忧,想要劝阻:“爹,姝茵虽然胆子大了些,但是到底没有出什么事,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没有出什么事?”应玺微微冷笑,刚刚当着外人的面他不能说,此刻全然忍不住:“将皇后一党拉下马都不算大事,什么才叫大事?!”
他再想一遍还是心惊,若是应姝茵冒险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那怎么办?
那陈大榜做了多年的土匪,万一只是做戏骗小姑娘呢?
皇帝若是没有听见太子和应娇娇的算盘呢?
掳走应姝茵的人若是另有所图,根本就不打算讲人放回来呢?
这中间只要出了一点错,应姝茵今日大概都没命回来!
他怎么能不生气!
“我都安排好了,夙乙也在,若是不对,也有埋伏好的接应放出讯号,会通知你的。”
知道应玺这回是真生气了,应姝茵暂时抛开萧景渊,老老实实跪好。
“等我收到讯号,赶过去看见的是你一具尸体,那又怎么办?”
应玺惊讶于自个的闺女如此大胆,敢布一个局将皇帝都算进去。
他怎么会不怕?
应家百年清誉若是毁了不算大事,但是:“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跟你娘怎么交代?!”
他指着灵牌之上刻着她娘名字的牌位:“你做事情能不能考虑一下你爹?”
原本以为只是跋扈了一些,任性了一些。
但是此次应姝茵的手段,让应玺觉得一个战场老将的布局都不会有她的老练。
若不是决心将这些人置于死地,信念非常坚定,她怎么敢?
可是皇后和太子,究竟与应姝茵有什么仇。
值当她这么做!
“爹,姝茵定然是有苦衷的,何况皇后太子一直想借应家的权势,为此求娶姝茵多次了,可是太子却与娇娇——这也怪不得姝茵会忍不住。”
应玺冷冷地看着应姝茵:“你是因爱生恨么?”
因——应姝茵惊呼:“爹,我跟萧蘅什么也没有!”
她不想将前世的事都袒露出来,那些算计,威逼,最后的残忍,都深深烙印在应姝茵的脑海。
还有母亲的死。
再提出来,定然又要勾的老爹更加伤怀。
反正郁氏一族,萧蘅,应娇娇,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那那些血迹斑斑的过往,她就不想揭开。
左右应玺也是因为担心她,骂几句就过去了。
“那你到底是为了谁?”应玺咄咄逼人:“你没有当公主的野心,我的庇护能够令你无忧了,你要往上爬,究竟为了谁?聂文勋吗?”
他这么直接,倒是让应姝茵怔了怔。
是啊,她本来只是为了报仇,但是如此手段,搅弄风云,是想得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