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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怎样判便好了。
看贾环被吓得够呛也觉得自己这是有点迁怒了,叹口气道,“你起来吧,这事果然是和你没什么关系,只是贾家的人竟然如此肆无忌惮,罔顾朝廷礼法,朕这心里实在是气得很。”
贾环擦汗站起来,大着胆子问道,“那皇上您准备……?”
郢德看他一眼,“朕这里自然另有处置,这事你知道就对了,不许出去乱说,要是被朕知道你敢说出去,朕就割了你的舌头!”
贾环吓得差点又跪下去,“皇上您放心,我保证一出宫就忘了这事,打死也绝不敢多嘴。”
郢德就喜欢他这个粗俗直白的样子,觉得和他说话不但逗乐而且轻松无比,也知道贾环胆子小,每次被自己叫来都战战兢兢的,来西苑陪了他几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天又被自己迁怒,因他伯
父的事情冲他发火,心里小有歉疚。
便安慰道,“你也别怕,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你家里的这些龌龊事情总牵连不到你身上。不过你当洁身自好,不可像他们这般藐视国法,愧对朝廷。行了,过来吧,给朕把这案上理理,再去让刘轩
送五宝养神汤来,让他多拿一份,你陪着朕一起喝点。”
……
贾环从暖阁里退出来时,心中还在后怕,这皇上发怒可不是玩的,吓死他了,总算郢德心里还明白,贾赦的破事不能算在他的头上,并没有把他怎么样,后来还安慰了两句。这样想想,其实郢德皇
帝这人还真算得上宽和了。
边想边走,忽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快步走过来,正是穿着朝服的北静王水溶,贾环连忙往旁边躲,可惜他刚才走神时间太长,发现得晚了,薄菡已经看到了他,扬声道,“环儿站住。”
几步就来到贾环面前,皱着眉头上下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薄菡身份高,又一直和郢德亲厚,自郢德亲政后,他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在宫中也与别个不同,这时就朝引着贾环往宫外去的小太监挥挥手,“你到前面去候一会儿,本王有几句话和贾公子说。”
贾环为难,“我,这个,皇上不放心我那供军需的差事,这就是叫我来问问的。”
“胡说!你胆子大了,当面扯谎,就你办的那点破差事,值得皇上这么左问右问的?”薄菡瞪着眼睛,越想越觉得不对,这要是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贾环何必瞒着他进宫,被碰上了还要撒谎骗
自己,不会是……
一把抓住贾环的胳膊,“你给我说清楚了,再敢骗人本王饶不了你!”
贾环的胳膊被他抓得生痛,见薄菡忽然发急,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不敢再敷衍,只得含羞带惭地约略说了一下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说完了使劲一挣被抓住的胳膊,“你干嘛这么凶啊,我这不是不好
意思说嘛!”
薄菡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愣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来,“皇兄果然有眼光,你可不就是有这个本事吗。”
贾环就是怕被他知道了丢脸,这下可好,人家当面就笑上了,气得一甩手,“王爷有事就赶紧去吧,我可没空奉陪,出来了这大半日可要赶紧回去了。”
说完了快步就走,薄菡见他恼羞成怒了,使劲忍住笑在背后道,“环儿你别生气呀,我现在有事,等回头咱们再细说。”
贾环不理他,暗道笑话我没够了,还想回头细说,才不理你!
47、小困惑
47、小困惑
刚将年事忙过,老太太眼前的红人,贾府内第一管事之人物凤姐就因年内年外操劳,一时不检点,小产了,合家惊慌。
凤姐一向能来事,嘴甜机灵,长辈们都疼爱她,一齐担心,盯着延医问药,天天两三个太医来用药。也有畏惧凤姐权势,或是平日被她欺压的,此时就暗自称快。
赵姨娘便是其中之一,知道凤姐病倒了,大呼报应不爽,心中十分窃喜,贾环看姨娘乐得合不拢嘴,便也陪着她高兴,连被薄菡笑话了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凤姐原先在家中大包大揽,一应内外琐事都是她在管,这一病倒,旁人还不觉怎样,王夫人便觉失了臂膀,诸事烦乱不堪,只好大事自己主张,另将家中琐碎之事,一应都暂令李纨协理,又怕李纨
宽厚,逞纵了下人,便命探春和李纨一处管着。
赵姨娘这就更加高兴了,自以为女儿在府中管了事掌了权,自己这做娘的定然也能沾点光,捞些好处。
谁知探春最是公道精明,轮到自己有关的事情更要按规矩来办,不可落人口实。
可巧的,赵姨娘的二弟弟赵国基年后也得急症没了,有吴新登的媳妇进来回了探春和李纨讨个示下,李纨想起前些日袭人的妈死了,听说太太赏了四十两,便让也按这个数赏。
探春想想却觉着不妥,让去查历年的旧例,看看老太太房中几个老姨奶奶,家中若是死了人,都是赏多少的。
查下来是赏二十两,探春便让这次也赏赵姨娘家中二十两,才刚吩咐下去没一会儿,赵姨娘就找来了,进门就眼泪鼻涕地哭起来,说是竟连亲生女儿也踩自己,如今她在家中越发连袭人都不如了。
探春和李纨先还劝,说道赏银是按照旧例来的不可坏了规矩,并不是故意难为她。
赵姨娘一向口没遮拦,也没个算计的,当众就对探春说出你光顾得要办事得体讨太太的好,你舅舅如今没了,你竟也不知拉扯拉扯我们。
李纨厚道,见赵姨娘闹得不成体统,只好说好话,“姨娘别生气,这也怨不得姑娘,她便是满心里要拉扯,这口里也说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