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家里离开的时候,不知道谁家放了一桶烟花,绚丽的烟花在天空绽放,与漫天飞舞的雪花交相辉映,何初喃渐渐转过身,回望着烟花。
与记忆里都别无二致的模样。
那年的春节,那年的雪夜,那年的烟花。
与今日重叠。
兜兜转转,可她身边还是陈靳言。
他在月下喃喃,诉说心意(完)
意欢的孩子降临在某个夏夜。
也许是在肚子里就感受到了爸爸妈妈溢出来的爱,和这个世界对她的良善。
她迫不及待地便要出来。
比预期早产了两周,但格外健康,很快就出来,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即使刚生出来,也显得可爱许多。
江奕给她起名小汤圆。
原因是冬日里意欢格外爱吃汤圆,那时孕吐反应严重,她唯一吃得下的,就是汤圆名字是早早定好了的,无论男孩女孩,小名都叫这个。
小姑娘白白胖胖,圆滚滚的一团,也很贴合。
何初喃和陈靳言三天两头地去看她,给她买了一大堆的衣服和奶粉之类,起初还不太敢抱,总觉得孩子太小,后来抱得得心应手,根本不愿松开。
特别是陈靳言,他比何初喃想象中,更喜欢小孩子些。
偶尔她和意欢聊着天,陈靳言能抱着孩子一两个小时不松手,小汤圆就睡在他怀里。
江奕偶尔见到也格外不爽,走到他面前去问:“咱俩谁是她的爹?”
陈靳言笑着让出孩子,毕竟那个真的是亲爹。
江奕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喜欢就自己生一个,生八个,反正你们都养的起。”
陈靳言缓缓看向何初喃,笑了笑:“还没有到那一步。”
孕育从来是女性的自由。
她可以自己权衡,也可以自己选择。
陈靳言永远不会逼她什么。
从江奕家离开,夏夜里热浪阵阵,星空下他们缓缓走着。
陈靳言着些别的话题,何初喃听了一个又一个,始终没有听到她想要的答案。
良久,她忍不住打断陈靳言,轻声问:“你想和我建立一个从法律和伦理上都具有同样效力、相互陪伴、相互依赖的异性共存关系吗?”
陈靳言抬眸看她,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当然想,无时无刻不在想。”
“所以……”何初喃静静看着他,“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想下去?”
“如果妄想能变成现实,那我现在应该统领了全世界,并且在征服全宇宙。”
陈靳言顿了顿,脑子从来没有转得这么快过,他冷静开口:“今晚回去,我会整理我所有的资产、股票、期权,把这些全部透明化,然后明天都给你看,我们可以签婚前协议,如果分开,那些都会是你的,我还可以……”
何初喃笑着看他,见他越来越慌,轻吻了他的唇。
她说:“这些都不要紧,真正重要的东西,你已经给我了。”
爱情和自由,承诺和责任。
陈靳言都给她看了。
陈靳言渐渐红了眼,在夏夜里握紧她的手,轻声说:“喃喃,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何初喃笑着抱住他。
“那就珍惜我,深爱我,好好和我在一起。”
“我们永远,永远也不要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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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靳言终其一生都在渴求爱。
渴求何初喃的爱和关心,渴求她的眼神与呼吸。
他曾经为爱而死,后又为爱而生。
爱是什么。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爱是希望延续的支撑。
爱是他看向何初喃的每一眼。
爱是那年,他在月下喃喃,诉说的心意。
茫茫人海,相爱的人,总能走到一处。